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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三年七月


  秋七月丙午,卫尉少卿、直龙图阁文及为光禄少卿。(案文及即彦博子及甫。宝真斋法书赞载及甫盛暑帖,署名止称及,为避宣仁后父讳,今仍旧。)皇城使、知邠州张若讷为环庆路钤辖、知环州。

  诏:“今后监司及带职人因罪追降官资、差遣或落职,并特旨责降人,并检举申都省。其不应取旨之人,若与应检举人同犯责降者依此。”

  殿前都指挥使、武信军节度使燕达卒。(旧录燕达传:“元丰八年,神宗寝疾益甚,会蔡确母入禁中,皇后使谕确外托主兵官燕达等辅立皇太子。逮神考升遐,宿卫于内东门。百官朝晡临,繇垂拱殿入,皇族亲王繇内东门入。达谓人曰:‘天子新即位,我坐甲于此,以备非常,万一有奸人随皇族而入,则事起不测,又岂能人人辨之?’将入上奏,人或止之曰:‘皇族之事非所当言,言之恐被罪。’达曰:‘我蒙先帝大恩,拔擢常在众先,言之苟当,虽死何憾。’遂奏上,因大嘉叹之。”新录辨曰:“蔡确诬谤事,朝廷已具正其罪。托燕达辅立皇太子事,合删去,移注立皇太子时。”)

  丁未,诏有司检会元丰八年定皇太妃出入仪注以进。

  戊申,皇叔荆王頵卒,年三十三。上为辍朝成服,再幸其第,赐钱三百万,赠太师、尚书令、荆徐二州牧,追封魏王,谥端献。(王暴得疾,左右不以闻,太皇太后不及问。及卒,口鼻流血,又或止之,亦不果临奠。此旧录所载,新录削去。旧录载:“方国危疑,頵独为宗社计。”此诬罔固不当存,如太皇太后不及问疾、临丧,岂可没其实也?须参考别修。旧录云:“当神宗疾,徐王颢有觊幸意,每侍疾,数褰幕直入,頵屡挽止之。遇蔡确,数以言促确曰:‘延安郡王,太子也,不立何待?’确犹豫未决,頵曰:‘晚则他人是有。’神宗疾甚,颢欲留宿禁中,頵奏得弗宿。太子立,頵内助居多。逮元祐初,始赐第咸宜坊曰亲贤宅居之,仍赐国子监书。诸子自胜衣以上,趋拜应对甚谨,上皆命进官。自太皇太后听政,頵非大朝会未尝进见。间遣使宣召,頵曰:‘未复辟,不敢往。’暴得疾,左右不以闻,太皇太后不及问;至薨,口鼻皆流血,又或止之,亦不果临奠。方国危疑,皇嗣未立,頵能不负神考,奋不顾身,为宗社计,虽古之所谓临大节而不可夺者,何以加诸?”新录辨曰:“此正蔡确等傅会一时之说,谤诬宣仁圣德者。实录元丰八年三月上即位事,辨之详矣,此一节合删去。”蔡惇直笔:“宣仁谕范纯仁等:‘一儿一女死,皆不得见。’”事在元丰八年,此可参考。六日,朱、梁追官。)

  己酉,故大理寺丞王安国特追授宣德郎,仍复秘阁校理。

  定州观察使、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尹国公、谥恭孝克柔卒。

  庚戌,诏以荆王丧,罢大宴。

  贬榷易副使兼翰林医官副使熊日严而下六人,坐医治荆王不效。入内东头供奉官朱遘、梁和各追两官,坐荆王疾奏闻不以时,致太皇太后临问不及故也。

  日至酉初一刻,赤如籆。

  辛亥,赐阿里骨诏曰:“省所差人进奉及乞今后依旧差般擦上京进奉事,具悉。惟尔祖先,世笃忠孝,本与夏贼日寻干戈,亦惟恃我朝廷爵秩之隆,用能保尔子孙、黎民之众。肆朕命尔嗣长乃师,而自承袭以来,强酋外擅,尔弗能禁,恣其所为,遂据洮城,以犯王略,阴连夏贼,约日盗边。朕愍属羌之无辜,出偏师而问罪,元恶俘获,余党散亡,山后底平,河南绥服。朕惟率豪酋而捍疆埸,乃尔世功;叛君父而从仇雠,岂其本意?庶能改过,未忍加兵。今除已招纳依旧许般擦往来买卖及上京进奉,尔宜约束种类,共保边陲,期宠禄于有终,知大恩之难再,勿使来款复为虚言。卿所进真珠、生金、犀并各回赐钱银彩外,今特赐卿对衣、腰带、银器、衣著等,具如别录,至可领也。”

  癸丑,辽主遣使长宁军节度使萧孝恭,副使、中大夫、守太常少卿、充乾文阁待制刘庆孙,来贺坤成节。

  太皇太后手诏:“皇帝嗣位,于兹四年,华夷来同,天地并应,而皇太妃以恭俭之德、鞠育之恩,虽典册以时奉行,而情文疑有未称。皇帝以祖考之奉,尊无二上,而吾惟春秋之义,母以子贵。其推天下之养,以慰人子之心。宜下礼部、太常寺讨论,如于典故有襃崇未尽事,令开具以闻。”(政目在八月。)

  丙辰,左中散大夫、直秘阁、诸王府翊善王汾为秘书少监,朝奉郎、集贤校理杜常为左司郎中,国子司业盛侨为扬王府侍讲,朝请大夫、直集贤院、诸王府侍讲郑穆为扬王府翊善。考功郎中周尹知梓州。

  皇城使、汉州刺史、广西路钤辖张整,内殿承制、閤门祗候、知融州温暠,各降三官,张整就添差监江州税,温暠就差监歙州茶盐酒税。右侍禁、权邵州临口寨主钟仲仁,左侍禁、管勾融州临溪堡事兼地分同巡检杜震各降两官冲替,仍今后各不得差充广南、荆湖路差遣。整、暠坐擅斩蛮人杨进新等十有九人,仲仁、震坐诱致进新等,以边事未宁,特免究治。

  殿前都虞候、雄州团练使、权发遣泾原路经略安抚司公事刘昌祚为冀州观察使、步军副都指挥使,马军都虞候、宁州团练使、权发遣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司公事刘舜卿为殿前都虞候、忠州防御使,太原府路副都总管李浩为马军都虞候,并差遣依旧。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威州团练使兼权马步军司姚麟为侍卫亲军步军都虞候,东上閤门使、荣州团练使、永兴军路马步军副总管和斌为康州团练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

  丁巳,步军副都指挥使、威武军留后苗授为殿前副都指挥使、武泰军节度使。(六年六月二十六日纳节。)

  戊午,承议郎、都官郎中邵篪为驾部郎中。(刘安世云云或削去。)

  庚申,坤成节,诏罢上寿,群臣及辽使拜表称贺于内东门,以魏王頵在殡故也。

  环庆路经略使范纯粹奏:“检会元祐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枢密院札子节文:‘赏功格,非部队将单身获级,汉、蕃使臣近例并用士卒法,每获一级与转一资。看详汉、蕃使臣自来多不愿部人,盖单身获级,承例每级皆得转资,既本非责战之人,又单身自在,易于买乞首级,至有自借职、奉职三五年间累转至遥郡及横行者,侥幸无甚于此。理须立法,以革久弊。依下项非部队将汉、蕃使臣每获一级,借差已下与转一资,差使已上汉官与减二年半磨勘,(效用人依本条。)蕃官给公据,通两级与转一资,殿直已上赐绢二十匹。内愿请绢及加赐,并依余人获级法,捉强壮生口准此。’臣契勘诸路边事以来,汉、蕃使臣妄冒纳级,积累授官,侥幸已极,理须裁抑,故朝廷更新格法,以惩旧奸。臣窃详今降上条,虽大槩已得详具,而其间小有未尽,尚须论列,谨具画一如后:一、上条非部队将蕃、汉使臣每获一级,借差已下与转一资,差使已上与减二年半磨勘,臣看详三班借差与差使资品不远,各未系使臣名目,功同赏异,人情未厌。欲求借职已上与减二年半磨勘,差使已上并与转资,如此则功赏均称。一、上条殿直已上赐绢二十匹,臣看详军行之际,汉、蕃使臣系殿直已上者,比比皆是。除手下有所部人马之人,固可以身先督战,立功自效外,其手下元无所部人马之人,若战敌之际,真有所获,则岂可不以为功?而上条一例赐绢,则是更无迁官之赏。窃原人情之所以捐躯效命,不顾一死,幸脱生于锋镝戈戟之中者,岂二十缣之为哉?盖爵赏在前,能使其忘死也。今不计所获功力,遂绝进身之望,臣恐凡殿直已上今后无复有奋身捐躯,为朝廷破贼者矣。过犹不及,恐非朝廷劝功之意。若谓欲痛惩妄冒之弊,惟当严将帅保明之刑。若谓欲深革积累迁官之弊,惟当限以止法,两级与转一官,仍一官止,余级并止赐缣。如此,则赏行不滥,而人情稍厌。右谨件具如前,伏缘防秋迫近,日备战斗,须立预定赏法,使人具知,庶有激励赴功之人。内蕃官一色,不比汉官使臣,盖本路全少正兵,惟藉蕃兵使唤,自蒙朝廷改更上件赏格,其蕃官首领系殿直已上者,多有不系部众之人,具知获级更无转资之赏,遂绝进身之望,众意阙然,深恐缓急之际,利诱不重,不肯用命,即其余蕃兵决无效死之理。事干劝沮,所系不轻,伏望朝廷深赐省察,再加修润,早降指挥。”贴黄:“鄜延路近日因贼马侵犯,将官米赟战没,访闻得良由人力不齐,以致困陷。人言纷纷,不可不察,更乞朝廷采访。又勘会去秋夏贼大寇泾原,臣寻差曲珍统兵牵制,其一行汉、蕃使臣甚有殿直以上,手下元无所部人马之人,各曾获到首级,后来止蒙赐绢充赏,颇失众望。访闻至有垂涕之人,臣不敢隐,所以须至开陈。”(纯粹三年七月十六日奏此,从违当考。米赟事在四月二十四日。)

  壬戌,诏:“应大臣奏举馆职,并依条召试除授。其朝廷特除,不用此令。”

  先是,右正言刘安世言:“伏见祖宗初定天下,首辟儒馆,以育人材。累圣遵业,益加崇奨,处于英俊之地而厉其名节,观以古今之书而开其聪明,廪食太官,不任吏责,所以成就德器,推择豪杰,名卿贤相,多出此途,得人之盛,无媿前古。然自近岁以来,寖轻其选,或缘世赏,或以军功,或酬聚敛之能,或徇权贵之荐,未尝较试,遂贴职名,渐开侥幸之门,恐非祖宗之意。伏望陛下明诏执政,无俾轻授,必求文学行谊有闻于时,审察其才,实可长育,然后一依近降条制,召试而命,庶使名器渐重,不容幸得,循致贤能,以备官使。”

  至是,安世又言:“近尝奏请今后馆职欲乞并依元立条制,召试而授,已奉圣旨施行,然臣伏观所降指挥,尚有未尽,辄复论列,庶几小补。臣尝谓祖宗以来,新进入馆之人,鲜有不试而命者,惟是搢绅宿望,治政显著,或累持使节,或移镇大藩,欲示优恩,方令贴职。今陛下过听臣言,追复旧制,虽云大臣奏举到馆职,并依条召试方得除授,而继云‘其朝廷特除者,不在此令’,则是不问人材之如何,资历之深浅,但非奏举,皆可直除。名为更张,弊源尚在。臣愚欲乞特降指挥,依仿故事,约自转运使以上资序特除者,不得用此制,庶能塞侥幸之门,重馆职之选。”

  癸亥,枢密院言:“夏贼见点集军马,虽声言欲寇泾原、熙河路,虑贼计先俱屯集在两路对境侧近,一旦移兵窃寇秦凤城寨,或因而妄动,以图深入。缘秦凤久不被寇,近裹城寨户口稍多,若遇缓急,贼众侵犯,须藉邻路兵力应援,可保无虞。当先事处置,以待奸谋。”诏:“叶康直详此措置,令将寨官远斥侯,广探伺,务要详知贼界举动,先事为备,决保万全。仍令刘昌祚、刘舜卿于本路各选兵将,泾原路须及万人,于德顺军;熙河路及五七千人,于通远军。接近秦凤边面顺便堡塞驻札,以为犄角之势。”

  丙寅,承议郎、祠部员外郎翟思为殿中侍御史。从翰林学士苏轼、许将,给事中顾临、赵君锡,中书舍人曾肇、刘攽、彭汝砺所举也。

  职方员外郎黄景为扬王府侍讲,盛侨依旧国子司业。侨自司业除扬王府侍讲,国子监奏留,从太学生之请也。

  诏升次国徐、镇、益、邓、邠为大国,小国定、相、瀛、庆、密为次国。

  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言,夏贼寇康固寨,本寨及东关堡巡检使臣等以斗死伤者百九十有五人,不曾掠人口、孳畜。诏刘顺卿子细体量逐地分元透漏因依、见贼斗敌次第、及夏贼军马的数开析以闻。

  丁卯,朝献景灵宫。(正月十一日、又四月十八日、十月五日。)

  戊辰,诏:“缘洛口堤继口遇涨,水监轮官往来检察。今后每遇春首,令工部取旨,下吏部依旧例差使臣,取索牢固文状,申尚书省。”(新无。)

  诏:“遇灾伤放税及六分已下,其带纳欠负,即随放税外分数催纳;若放税七分已上,并行倚阁。”

  录故三班借职赵进男忠为三班借职,襃死事也。

  庚午,诏:“诸路提点刑狱司已覆大辟案,每路摘取三分已上审覆,季具已覆情节刑名申尚书省。其流配罪摘覆不计分数,不当者并奏裁。”

  温州团练副使沈起卒。(实录新、旧传并合别修。)

  癸酉,诏以魏王薨,停宗室婚嫁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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