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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六年十一月


  冬十一月壬寅朔,上斋于大庆殿。

  癸卯,奉仁宗、英宗徽号册宝于太庙。(两纪于癸卯乃书上仁宗谥云云、英宗谥云云。)

  甲辰,荐享于景灵宫。

  乙巳,朝享七室,斋于南郊之青城。

  丙午,冬至,祭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祖配,始罢合祭天地也。还御宣德门,大赦天下。故事,将郊,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辂以出;至景灵宫,止大次,衮冕而行事;至太庙、圜丘亦然。还则御太平辇,冠袍如初。至是,始自大次加服大裘,而被以衮冕行事。(朱本又云:稽合古义,君子韪之。)

  提举导洛通汴司宋用臣言:“被旨岁运粮百万石赴西京,见今洛水安流,诚可漕运。已计置截拨东河粮纲至洛口,以浅船对装,计会本路转运司下卸。”从之,仍候来岁终一全年,见利害别议废置。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司言:“本路今岁蒙差发三路团结厢军,修筑新境一带州城、堡、寨。缘所役工极众,今止约胜灵、西关、临洮、皐兰四堡,尚役五六十万工,若止用保宁六指挥兵兴筑,必难完就。如来春接续兴筑,乞量赐钱帛,乘时计置钱物,仍乞于河东、陕西近里团结役兵,每路差一千五百人相兼工役。”诏:“熙河兰会路见在军须钱物内那拨一十五万贯、石、疋、两,如不足,即据数于邻近路分军须内取拨。余并如所奏。”

  己酉,上批:“都大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朝廷特以增广榷卖路分,所以改置司名,其将事之人资任虽浅,不可不随,宜令与转运使叙官。”后诏:“都大提举视转运使,同管勾视转运判官。经制熙河兰会边防财用官准此。”

  都大提举成都府、永兴军等路榷茶公事陆师闵言:“欲乞于两处各置管勾文字官一员,许不依常制奏差承务郎以上或选人充。其勾当公事官见七员,内二员系奏差,五员选于吏部,今乞并许本司不依常制奏差。指使五员,内有吏部所差不得力之人,今乞指名奏易。每年举选人改官,今以旧条通计,当举九人,欲乞特添三人。外有县令、小使臣升陟数,止依旧条并举。本司旧支头子钱七百缗充公使,今乞特添三百缗。公使合用酒,欲乞随所至州郡兑那支用,以米曲工价算还。”并从之。

  入内供奉官、勾当龙图天章宝文阁冯景言:“被旨为已差高丽国信使令排办修补过河船,及案视近便海道。今至登州、密州问知得两处海道并可发船至高丽,比明州实近便。”诏景同密州官吏募商人赍牒试探海道以闻。

  庚戌,陕府西路转运副使李察乞极边、次边提举司籴买场据所有籴本并拨与本司,共作一场,以盐钞、钱帛通籴,候罢,籴本分牔封桩。”从之。

  癸丑,中书舍人兼侍讲蔡卞乞叙班于兄京之下,从之。(京除中书舍人,在十月五日丁丑。)

  赵卨乞便宜处置边事,诏:“边鄙有警,事有奏禀不及者,帅臣自当便宜施行。”秉常兄嵬名济使人以书抵诸帅倨嫚,他部或拒不受之,或受而谕以当奏朝廷。卨得书,语其使曰:“尔归谕酋领:国主世受爵命,何故擅行黜废?朝廷问罪,犹敢倔强,今又狂悖妄作,灭亡无日矣。”叱去之。(此据卨神道碑,或附卢秉奏书时,更详之。)

  甲寅,河东节度使、守太尉、开府仪同三司、判河南府、潞国公文彦博为河东永兴节度使、守太师、开府仪同三司致仕。于是彦博乞免守太师及两镇节度,上批:“许罢兼永兴军,止以河东旧镇、守太师致仕,仍贴麻行下。”(据御集,许彦博免两镇乃十二月七日指挥,今依旧录并书。哲宗录:元丰八年四月十三日,又诏不许彦博免两镇,当考,或以覃恩申命故也。新纪并书彦博为太师致仕。)

  文武官并以南郊赦书加恩。

  御史中丞黄履言:“准诏具前任礼部尚书不当发头子追太常寺吏事,今内外官司亦通用此例,与刑部用帖子下所属不同。”诏履办事不直,罚铜二十斤。(十二月丙戌,赵彦若云云。)

  乙卯,西太一宫使、观文殿大学士、金紫光禄大夫韩绛复为建雄军节度使、知河南府。

  入内供奉官、寄皇城使、登州防御使、勾当内东门司宋用臣勾当御药院。(此据御集增入。)

  丙辰,国子司业朱服言:“承诏校定孙子、吴子、司马兵法、卫公问对、三略、六韬。诸家所注孙子互有得失,未能去取,它书虽有注解,浅陋无足采者。臣谓宜去注,行本书,以待学者之自得。”诏:“孙子止用魏武帝注,余不用注。”卫公问对者,出阮逸家,盖逸仿杜氏所载靖兵法为之,非靖全书也。

  知秦州刘瑾言:“本州仓草场人粮、马料仅可支三五月,草支不及半月。转运司收粮价小,无人肯入中,必致有误岁计。”诏,转运司全失计置,宜下王钦臣分析。钦臣言,瑾始至,不知本末,故有此奏。户部言:“详瑾、钦臣所奏不同,乞令钦臣往秦凤路措置,令瑾协力应办,如有阙,即一等论罪。”从之。

  丁巳,朝奉郎钱长卿为校书郎。上批“长卿献文颇有辞采”故也。

  开封府言:“据司录司、抵当免行所言,熙宁十年始立年额,其赏罚条约,依三万缗以上场务法。自元丰元年至五年并增,当立新额。”户部详度欲酌中用元丰二年三万九千七百缗为新额,从之。

  戊午,枢密都承旨、客省使、秀州防御使张诚一为明州观察使。

  朝请郎蒲宗闵为都官郎中。以上批“张汝贤定夺宗闵与郭茂恂互奏事多不当。以茶法推行之初,宗闵能协力职事,不为异论所摇,可免劾,特除郎官”故也。

  给事中韩忠彦言:“奉议郎蔡延嗣除蔡河拨发纲运。按:延嗣形质怪恶,每于班列之中,人多指为戏笑,有玷朝选。”诏罢之。

  知密州范锷言:“辖下板桥镇隶高密县,正居大海之滨,其人烟市井交易繁伙,商贾所聚,东则二广、福建、淮、浙之人,西则京东、河北三路之众,络绎往来。然海商至者,类不过数月即谋还归,而其物货间有未售,则富家大姓往往乘其急而以贱价买之。在海商者十止得其四五之直,而富姓乃居积俟时,以邀倍称之利。欲乞于本州置市舶司,于板桥镇置抽解务,笼贾人专利之权,以归之公上,其利有六:使商贾入粟塞下,以佐边费,于本州请香药、杂物与免路税,必有奔走应募者,一也;凡抽买犀角、象牙、乳香及诸宝货,每岁上供者既无道涂劳费之役,又无舟行侵盗倾覆之弊,二也;抽解香药、杂物,每遇大礼,内可以助京师,外可以助京东、河北数路赏给之费,三也;有余则以时变易,不数月坐有倍称之息,四也;商旅乐于负贩,往来不绝,则京东、河北数路郡县税额增倍,五也;海道既通,则诸蕃宝货源源而来,每岁上供,必数倍于明、广二州,六也。有是六利,而官无横费难集之功,庶可必行而无疑。况本州及四县常平库钱不下数十万缗,乞借为官本,限五年拨还。”诏都转运使吴居厚悉意斟酌,条析以闻。居厚言:“其取予轻重之权,较然可见,于今无不可推行之理。欲稍出钱帛,议其取舍之便,考其赢缩之归,仍上置榷易务,差官吏牙保法,请自七年三月推行。”居厚又言:“先准御前札子,欲置板桥镇榷易务,与蕃汉商贾交易,与明、广州市舶实不相妨。复准朝旨,欲依范锷奏请,置抽解务。如此,则牵制明、广二州已成之法,非浙、广、江、淮数路公私之便。海道至南蕃极远,登、莱东北,密迩辽人,虽立透漏法,势自不可拘拦;而板桥又非商贾辐僟之地,恐不可施行。”(元祐二年十月,行锷言。)

  诏中书省置点检房,令舍人通领。

  乙未,恭谢景灵宫。

  资政殿学士、降授正议大夫吕公著知扬州,从所乞也。

  通议大夫、知单州吕惠卿为资政殿学士、知定州。(十二月二十二日,改太原。)

  庚申,恭谢万寿观,回幸尚书省,驻辇令厅,上顾谓执政曰:“新省宏壮,甚与官制相称。”王珪等对:“规摹制作,皆出圣谟。”次至仆射厅,又曰:“新省制作,非苟而已,卿等宜率励官属,勉修职事。”既又召尚书、侍郎以下,随其曹问以所掌职事甚悉,因戒敕曰:“朕所以待遇、责任非轻,宜各思自勉,尽心职事。”乃传诏:“尚书省执政官与五服内未仕者一人承务郎,六曹都司、吏部尚书至员外郎迁寄禄官一等,赐吏史有差。”遂幸凝祥池、中太一宫、集禧观。(新纪但书幸尚书省,官仆射、丞家一人,进尚书以下官一等。旧纪并书诏语。)

  辛酉,通远军齐玛克堡故弓箭手指挥使李清弟忠为三班借职。初,清为西贼所虏,故官其父用为奉职致仕。已而用自陈乞纳官以与忠,故有是命。

  甲子,诏给末盐钱二十万缗付陕西转运司,市刍粮封桩。

  京东路转运司言:“问得泉州知海道商人言,两番奉使,若至楚州僦船,泛海至密州板桥镇,不过三二日。”诏:“新差津致两番国信等物内臣,速治舟依此路起发,仍令转运司那官缘路照管。”

  提点京西北路刑狱公事梁焘言:“西京伊阳县、汝州鲁山县买制造军器所木植结缆,中卖数多。今冬农隙,入山事材,来春水开,乘水起运,其间民力盖少暇日。乞免两县来年夫役。”从之。

  陕西转运司言:“乞下户部右曹,于元赐鄜延路入便钱一百万贯数内,金部于元丰六年额钞公据内,并重别印给公据各一十万贯。其公据每道作钱五贯及十贯,差使臣主掌,赴延州交纳,兑换京师所给公据,赴省毁抹,所贵乘时籴买。”从之,仍令印给公据限五日,使臣限十日至延州。

  乙丑,分命辅臣祈雪。

  王珪等言:“车驾幸尚书省,自尚书以下并迁职秩。臣等职在近辅,岂可复与诸曹例沾圣泽?窃不自安,乞寝罢。”上曰:“君臣之际,惟义而已。尚书以下既已推恩,卿等义所当得,毋固辞也。”

  通直郎、都大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陆师闵言:“比者,贾种民重立茶场法,并用年终额外增剩,依江、湖、淮、浙六路卖盐条支赏,其立额并其余增亏比较赏罚,并依课利场务法,茶场司专条更不用。管勾官赏罚减监官之半,而不给赏之法。切详本司与天下课利场务不同,如盐、酒之类皆以本息通立额,而本司但以净利为额。今用种民之法,须当用本息别立祖额。如用本多,收息薄,通比祖额增则受赏;用本少,收息多,以息填本,通比不及祖额,则受罚。深害茶法,不可施行。”诏:“茶场司并用旧条。其户部议法不当,尚书李承之、侍郎蹇周辅各罚铜六斤,金部郎中晁端彦、员外郎井亮采各罚铜八斤,户部及都省吏各罚铜有差。”(师闵云贾种民立法,而种民独免罚,当考。)

  丙寅,赠西头供奉官郭世及为皇城副使,以与西贼战死故也。

  丁卯,枢密都承旨、明州观察使张诚一提举经度制置牧马。

  三班奉职皇甫旦言:“初为三班借职,累立战功。至如京副使、秦州第四将。驻阶州时,将下兵级孙化等谋叛,臣于将司劾实斩之,亦自劾专杀之罪。有司论臣虽为监临主司,于法不应决狱,以斗杀论当杖死。蒙恩贷配沙门岛,复蒙恩许臣效用立功,然累从偏师,不得一当阵敌。今李宪遣臣将命董毡、阿里骨,呼致达靼等赴阙,乞赐叙理。”诏特以远使干办,迁一官。

  诏步军弩手第一等令兼习神臂弓,从郭忠绍请也。(本志有此,但不载请人。)

  上批:“故宗室显官尊属旅殡京师僧寺,凡数丧未举葬,欲因虢王世清新丧卜日西行,宜令相度可否以闻。”于是太史言,岁中已无大葬日,来岁甲子乃皇帝行年,不可用。

  戊辰,诏陕西、河东路转运司祈雪于名山大川。

  己巳,都水监丞陈佑甫言:“田棐任淮南提刑,尝言开河,其后淮阴至洪泽,讫成厥功,独洪泽以上未克兴役。臣今相度,既不用鰯蓄水,惟随淮面高下,开深河底,引淮水通流,则于势至易,其便甚明。计行地五十七里,赋工二百五十九万七千,役民夫九万二千一月、兵夫二千九百两月,支麦米十一万斛、钱十一万缗,限二年开修。”从之,仍止限一年,令蒋之奇、陈佑甫同提举。先是,之奇言,长淮洪泽河实可开治,愿亟兴功,诏佑甫相视,故有是诏。(旧纪书:作洪泽河。新纪不书。明年三月十八日,赏功。佑甫相视在八月己卯。)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李宪奏:“臣僚奏:‘兰州守御须及一万人,今在州总计六千六百余人,临事旋乞益兵,窃虑误事。’本司契勘兰州依百步法,止合用六千四百五十六人,本州通计仅及八千人,自可有备。走马承受阎仁武合守季兰州,亦复畏怯,不免牒梁安礼前去。尚虑仁武素无心胆,自为张皇不敢,一面勾回熙州,兼臣已遣弟宇往兰州照管。伏望下入内省,严责臣男彀蹉程前来。”上批:“李彀已出门,更不须指挥。梁安礼既随将官往兰州,其阎仁武仰却归熙州守季。”(此据御集。要见兰州守城人数,故附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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