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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六年三月(2)


  丙申,皇城使、嘉州团练使刘永寿为青州钤辖,以上批“永寿,章献皇太后之后,可特差”也。

  河东路经略司言左藏库使薛义出界败贼于葭芦西岭。诏迁皇城使。乙屈先锋引路,迁两资,赐绢五十。夺印诸军,依轻伤格。门下檄覆:“义所部三千三百四人,除折亡失并老小外,计获六十九级。”诏义止减磨勘三年。

  丁酉,上批:“太学博士员阙进呈,以刘槩、黄裳为太学博士。”(此据御集。二月二十二日,神宗改正官制,员阙多归吏部,以谓不可毫发增损,曾孝宽以吏部尚书对,戒饬甚峻。孝宽云:“适有一事欲奏禀。比有太学博士阙,一人臣以为可以预选,而无恩例;一人臣以为不可为,以恩例当得。法行之初,不敢申请,故欲面禀。”盖可预选者,状元叶祖洽,乃无恩例,不可占射;不可为者,获贼改官人董希,以恩例当在祖洽之上。神宗默然,即日批付中书,太学博士并堂选。此据曾氏南游记旧,当考详,今附见。八月十八日,乃自郓州召孝宽为吏书,此时未也。又八月二十二日,祖洽见任国子监丞罚铜,记旧必误,或误黄裳为祖洽也。韩嗣云:官制成,神宗谓已尽善。初,太学官,寺监丞、簿,并许吏部注授。曾孝宽为尚书,上与语及官制,孝宽曰:“固善,然臣到未几,见太学博士阙,二人争得之。其一人董希,以捕盗改秩;其一人叶祖洽,以进士第一为京官。两人方争此阙,在吏部格,当与董希,此非有司所敢定也。”神宗明日批:“寺监丞、簿,太学官,并堂除。”)

  戊戌,宣徽南院使、判大名府王拱辰为武安军节度使、判大名府。官制不置宣徽使,拱辰因再任改命。(旧纪书拱辰以南宣徽改武安节度。新纪不书。)

  内园使、管勾麟府路军马郭忠绍出界外击贼于乜离抑,部二千七百六十七人,获七百二十九级,纳降户二百十七、口一百三十一;走马承受、入内殿头贾宗元躬监将兵,力取全胜;皇城使折克行部千四百二十一人,获四百五十九级,招降户十六、口六十六;河东第六副将、崇仪使张永昌部千三百四十六人,获二百七十级,招降户十一、口六十五。诏折克行领荣州团练使,郭忠绍为皇城使,张永昌为六宅使,贾宗元迁一官。(两纪并书:“戊戌,郭忠绍败夏人于乜离抑。”旧纪仍书“管勾麟府路军马”,新纪改作“麟府将”。)

  开封府界提点司言:“阳武县尉、权知县张绎昨黄河涨水注县,凡七处水决,绎身先劳苦,率众用命,救护县城,公私以济。乞不依常制,令权知本县。”吏部言:“张绎以奏举县令见待阙,开封府界知县法不许借注。”诏绎特改合入官,知阳武县。

  己亥,陕西转运判官,通直郎赵济直龙图阁、知熙州。

  吏部言:“端明殿学士曾孝宽九年不磨勘,若通理月日,当改三官,缘本司未有此比。”诏听通理磨勘。

  复龙图阁直学士刘庠为朝请大夫。庠先以举官不当被追,期满复之也。

  诏除名人前权梓州路转运副使、朝奉郎董钺叙宣义郎、权管勾荆湖、广南、江南西路提点坑冶铸钱事。钺坐韩存宝得罪削籍,至是,上书言:“泸南之师出讨无功,臣冒昧使指,以转输粮饷,而军事不得预也。行营兵夫盖五万,涉贼境为日六十有奇,而霖霪者殆居其半。臣之所任粮饷,未尝一日阙供。逗挠怯避,责在主将与夫与军事之人,而臣不能自脱于罪戾。既更赦宥,非特赐哀怜,则谁或为臣言者?”故有是命。

  河东路经略司上左藏库副使高永翼出界遇贼于真卿流,部五十二人,率先破贼,斩三十级,亲获贼一级。诏永翼除左藏库使。

  知封邱县、奉议郎李士燮为承议郎,减磨勘二年,招军及格也。

  责授温州团练副使沈起乞叙理,诏起所犯情重,永不叙用。

  庚子,诏加上仁宗、英宗尊谥至十六字,于大礼前择日行。

  详定礼文所言:“仪礼曰,夫妇一体,故昬礼则同牢而食,合潅而饮,终则同穴,祭则同几。是夫妇一体,未有异庙者也。惟周人以姜嫄为禖神,而帝喾不庙,又不可下入子孙之庙,乃以别庙而祭之,故鲁颂谓之‘閟宫’,周礼谓之‘先妣’。自汉以来,凡不祔、不配者,皆援姜嫄以为比,或以其微,或以其继而已。盖其间有天下者,起于侧微,而其后不及正位中宫;或已尝正位矣,有不幸则当立继,以奉宗庙。故礼有‘祖姑三人则祔于亲者’之说,则立继之礼,其来尚矣。始微终显,皆嫡也;前娶后继,皆嫡也。后世乃以始微后继置之别庙,不得申同几之义,则非礼之意。夫妇,天地之大义,故圣王重嫡,所以重宗庙,非始微终显、前娶后继所当异也。恭惟太祖孝惠皇后、太宗淑德皇后、真宗章怀皇后实皆元妃,而孝章皇后则太祖之继后。当时议者或以其未尝正位中宫,而不许其配;或以其继,而不许其配。若以为未尝正位中宫,则懿德皇后配太宗矣;若以为继,则孝明皇后配太祖矣。而有司因循而不究其失,皆祭以别庙,在礼未安。伏请升祔太庙,以时配享。”诏恭依。于大礼前择日以典礼奉之。(详定礼文乃五年四月十五日成书,此议盖五年四月以前所上,及今方施行耳,他准此。七月十二日,祔庙。)

  学士院言:“本院久例,亲王、使相、公主、妃并节度使等除授并加恩,并送润笔钱物。自官制既行,已增请俸,其润笔乞寝罢。”并中书省亦言:“文臣待制、武臣横行副使及遥郡刺史已上除改,自来亦送舍人润笔,乞依学士例罢之。”并从之。

  诏“开封府界、五路保甲辄投军者,杖八十,还充本色。立告赏法。余丁投军而应充保甲者准此。其五路保甲余丁愿充弓箭手者,不在破丁之限。”熙宁旧条杖止六十,于是增为八十,并立告赏法。提举保甲言投军者多,乞申明约束故也。

  诏罢银台司取索举奏令。故事,银台司凡奏状诸处已施行者,有著令,得取索行遣看详,若有不当,听举劾。时官制行,封驳悉归门下省,故罢之。

  辛丑,上批:“早来拟奏配军画一法,内称‘刺充某指挥配军’,恐于上军称呼有嫌,可谕修法官改云‘某指挥杂役’。”时犯罪法应配流者,其罪轻得免配行,尽以隶禁军营为杂役,然禁卒素惮配法,尝耻言之故也。上于人情至微,无不曲尽。配军画一,盖张诚一等所更定也。凡犯盗流以下皆配本州为杂役军,以省禁兵护送。其人与所隶将校相犯,论如奴主相犯律;与营卒相犯,加减凡人二等。(此据神宗史、刑法志增入。本志但称“其后”,略无年月,今掇取附此。诚一时为枢密都承旨、客省使、秀州防御使。熙宁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初议改旧配法;元丰八年九月四日,依旧配行。曾布尔日录:绍圣二年三月九日再对,呈元丰编敕所欲以役代配,及承旨司立季送之法,以宽配隶及省护送之劳。先帝并以为难行,遂定以配三千里以上罪人充诸营杂役军,有犯依上禁军法;余自千里而上,皆配本处牢城、本城。元祐初,以为不便,一切复旧。近诸路多言禁军防送劳敝,因而逃亡作过者多,乞立法。上一览,未及开陈,即云:“以役代配,岁满释放,及以凶恶人充杂役军,皆未安。”布云:“诚如此,然先帝欲宽配隶之法,乃仁政美意,非独可省护送之劳,兼配隶之人不去乡闾,逃亡者必少,亦免道路困苦死亡之患,此法为利者多。”上云:“且与三省议定进呈。”当考究竟如何。)

  癸卯,监察御史顿起、王桓言:“大理寺劾臣不觉察舒亶违法支用厨钱,臣备位御史,职当奉法,而上项诏狱,臣各居家待罪,望先次罢黜。”诏起、桓供职。

  荆湖南路提点刑狱司言:“入内供奉官谢禋牒,奉诏本路买桑木弓材五万,各长三尺八寸,阔二寸五分,厚一寸,已下州县收买。续准禋牒送弓材样,长四尺二寸,阔三寸四分,厚一寸八分。虽即行下,缘先降样已采所及数,乞下弩作,如亦可用,即乞先上供。”诏止依元降样。其续送样,令问谢禋所被受指挥以闻。

  御史王桓言:“吏部牒报宣德郎、通判霸州唐垧已到任。臣闻垧之为人,猖狂浮躁,不安分义,迁谪虽久,漫不知省。武臣守霸州,通判实专州事。使垧得自任,必不循理。伏望移垧近里州差遣。”上批:“宜依所奏,上从朝廷取阙,改注淮南一合入差遣。”乃以为无为军通判。

  乙巳,降授皇城使、泾原路钤辖、知镇戎军姚麟为西上閤门使,从经略司卢秉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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