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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五年三月(2)


  乙未,手诏沈括:“闻已遣曲珍部领兵马前讨近界屯聚贼党,珍系本路副帅,事体至重,非全师出境,不可容易轻发。宜速谕止,令董率将领于并塞遥为声援,止使裨将出界讨除,仍诫之伺便安稳取胜,勿得轻敌,有误国事。”(二十一日壬寅可并此。)

  诏荆湖、广南、川峡、陕西、河东经略安抚钤辖司,具化外羁縻归明蛮、猺、夷、獠、熟户蕃部合补职名资级请授则例,及前后所补职名恩数异同以闻,按以置籍。

  诏:“自今入内内侍省初除都知、押班,中书、枢密同进呈。”(七月庚子,又有诏。)

  诏熙河路提点刑狱司:“河州官吏和雇守城义勇、保甲修城,特免取勘。”

  手诏李宪:“裕勒藏喀木等送到蕃字,文颇陈情,甚有向顺之意,宜及今屯兵防,立堡障之便,速为经画应接。”(并十九日庚子。)

  定州路安抚使章惇奏:“乞将本路团教场渐次营葺,责限至十月终以前了当,未奉朝旨。今保甲司将缘边未集教州军一例修制团教场,要一法兴修,三月终以前了当。事涉张皇,措置乖方,正是安抚司奉法守职所得关言,非为侵越。欲望下本路许将未集教州军团教场,并限十月终以前修置了当。”上批:“宜依惇奏,止作朝廷直降指挥,疾速行下。”(御集百二十一,元丰五年三月十四日下。)

  丁酉,右侍禁张琦除名送江西编管。以纠合富民与右监门卫大将军世阐议婚也。

  戊戌,诏:“自今太庙祠祭:前庙初献,差亲王、宗室使相、节度使,郡王;后庙初献,差宗室节度观察使。岁以序差,不赴,罚俸一月。其余祠祭,敕差行事者准此。”

  司天监言,四月朔,日当食于寅。诏自己亥易服避正殿,减常膳,其日百司守职。

  秦凤等路提举保甲司言:“本路义勇并改为保甲,其间多有一家男夫五人以上成丁者,若排两丁或三丁充保丁,即难拘以五家为一小保。欲每五丁为一小保。”诏:“保甲以家联保,以丁联兵,小保长以上缘兵置,令三路依详施行。如于旧法有碍,条画以闻。”(六月戊午云云。)

  熙河经略司言:“董毡、阿里骨使以蕃字来告曰:‘夏人通好,已拒绝之,且训整兵马,以俟入讨。’”诏:“苗授、李宪师行有期,即预以告。”

  己亥,德音:降天下死罪囚,流以下释之。为日将食故也。(旧纪书:诏以日将食正阳之月,为异尤大。自己亥避正殿,减常膳,赦天下囚罪一等,流以下释之。新纪书:以日将食,避殿,减膳,赦天下。)

  侍御史知杂事满中行言:“昨以权知开封府王安礼任性破法,犯分干誉,欺罔圣德,乞正典刑;又牒取当察簿书,巧匿不遣,规紊纪纲,临事奏请,挟持主恩,御人以口。辇毂之下,当用正人,伏望察情议罪,断以至公。”上批:“令安礼具析元奏请改法利害,及取索簿书前后不同以闻。”

  提举汴河堤岸宋用臣言:“面奉圣旨,金水河透水槽阻碍上下汴舟,令臣相度措置。已行按视,可以自汴河北岸超字坊开河一道,取水入内,径至咸丰门合金水河,将金水河自板桥石头门东修斗门开河一道,引水至金明池西北三家店湾,还入汴河。其旧透槽可废撤。”从之。(六月二十八日戊寅,赐名天源河。)

  诏杭州以钱氏临安县田产课入,岁赐表忠观钱五百千,葺吴越王坟庙。(新纪书:诏杭州岁葺吴越王坟庙。旧纪不书。)

  泾原路经略都总管司上诸将出界所部正兵、汉蕃弓箭手亡失分数。诏:“除刘昌祚、姚麟已降官外,赵定、高栋、种诊、孙咸宁、戴嗣良、贾办、李祥、刘玉各追一官,徐镇、任端、桑湜、贾德用各两官,俱千、刘珣各追四官、张免、成恭各五官。”

  庚子,诏:“诸缘保甲封桩钱物,非有朝旨而辄支用者,论如支封桩钱法。”

  李宪言:“据李浩称,裕勒藏喀木约三月辛卯于坚博投附,其情决是诈降,与诱误孙晞事体无异。已令李浩不得擅拨兵马应接。”诏:“兵谋百变,难执一方,要在索见敌情,不失机会。孙晞见执,自是率易过河,即非为贼诱致。今裕勒藏喀木称欲投附,及约会于坚博,即当察情伪,阴为堤备,相度招纳,岂可便谓奸谋,不行应接?朝廷经制西贼,招纳降附,自是一事,若情实投附,而自疑阻,即使羌情愈坚向贼,实于边防有害。委李宪详此施行。”(并十四日乙未。孙晞事见三月四日,又六月十二日。)

  知开封府王安礼言:“司录司狱空外,有左右军巡院狱案皆已断绝,止有见禁罪人丁怀等公案已奏及在纠察司。望责近限审录及约法断遣,所贵三院皆狱空。”从之。

  湖北都钤辖司言:“准诏取问沅州龙赐、古、监三州知州、押案并头角人等,各不愿补班行,依旧进奉。”从之。

  辛丑,泾原路经略制置司奏:“鄜延路兵马分为五军,共享文武官二百四员,虽已奏乞差使臣一百人下本路相添团结诸军,使臣如尚不足,权许依去年七月九日指挥,不依常制抽差补填所阙人数。”诏三班院选差使臣五十人应副鄜延路差使;如不足,差散直。(密记二十日事。去年七月九日指挥未见。)

  壬寅,朝散大夫范子仪为广南西路转运判官,新广南西路转运判官、朝请郎叶羲叟提举江南西路提举常平等事。以上批“羲叟精神虽不衰,而形体馇瘠,恐不宜使岭外”故也。

  鄜延路副总管曲珍言,出界经金汤遇贼,焚荡族帐七百,斩千级。诏鄜延路经略司关逐路经略司、麟府路军马司,速具功状以闻。(此月十四日乙未、二十六日丁未可并此,又四月八日、十一日、十三日亦合并此。沈括自志附四月十三日。旧纪书:壬寅,鄜延副总管曲珍败夏人于金汤,斩级千。新纪不书。)

  知桂州张颉言:“昌化军劾符破结九人犯持杖强盗杀人,罪皆死。缘系捕盗官招诱令解下弓刀,支与酒食,然后擒缚。若从捕获法,虑致生黎疑惧,将来无以示信。”诏释之。

  广西提刑司言:“朱崖军黎人素凶顽,自至和中因符护失奴婢,捉巡检慕容允则为质,本军西北一带道路至今不通。近龙见、符只等峒尤甚。若不讨荡以惩诫,则恐猖狂不止,民不聊生。”诏张颉依详近降指挥施行。(慕容允则事当考。)

  诏:“陕西五路自大军入塞之后,沿路马递铺甚失编排,有妨转送文字,专委官整葺。陕西差胡宗回,王钦臣,京西差梁焘。”

  癸卯,新知润州、朝奉大夫、集贤殿修譔卢秉依旧朝请郎,为宝文阁待制、知渭州军事,并听李宪节制。以种谔自言与统帅素不合,不可共事,固乞免渭州故也。诏谔还鄜延旧任。(时政纪在十一日壬辰,今从实录。)

  诏下诸路系役厢军,权不以等样选择少壮人招刺。

  御史王祖道言:“枢密院补试本院贴房充令史问目,以将校于元丰三年九月逃亡,至十月捕获,编敕依在官亡法,准律计日坐罪。既称三年九月,即合通闰为坐,今以闰计罪者为否,不以闰计罪者为通,而谓之假,法不当数闰。道路喧传,以考中宗礼等皆承旨张诚一挟私徇情,乞付有司根治,以惩奸罔之吏。”诏送枢密院、大理寺根治情弊,并所言来历处以闻。

  祖道又言:“御史弹奏前知延州吕惠卿遣禁军馈徐禧公使物,已诏劾罪,而惠卿论奏,辄引编敕两府犯公坐案后取旨,及徐禧无罪不当劾。编敕明有三百里馈酒之禁,而惠卿乃谓变易他物,则酒不出三百里,非所禁也。舞文玩法,罪状甚明。一昨陛下讲武西陲,规摹一出圣训,边臣奉行而已。惠卿乃谓今日乘几之举,有类拙速。窃观惠卿越在衰苴,不畏名节,规免小累,饕功自贤,意自延安赴阙,妄觊陛下有复用之意,惟恐释服之后,旧物不可复得。近降朝旨免劾,此虽出于陛下终始大臣之恩,然窃谓士大夫廉耻不立,而朝廷行法宜自贵者始。惠卿违法馈送,虽已免问,而论奏虚妄,不可不惩。”诏札与惠卿。其后根治祖道所论张诚一事,为台吏李景仁所误,劾惠卿事不当,皆以赦原。(“其后”至“赦原”,朱本增入,当考。)

  甲辰,王安礼言:“准朝旨,臣僚上言取索盗贼簿欺罔事,令臣具析不同因依。勘会本府得台牒取索籍纪盗贼姓名簿,臣为见台牒取簿数多,逐次计取一道。却准台牒:所封送诸厢贼限都簿,不应本台所取,令封送编敕诸盗再犯杖州籍取姓名簿。本府遂回报:准一同敕京城、府界犯盗并刺环子,有此照据,所以更不置簿。兼臣亦曾面奏,并不知前后有何异同。”诏满中行分析。安礼又言:“臣智识卑下,行能无取,误蒙圣知,待罪天邑,凡所见明,有害无补。如言者指臣任情破法,犯分干誉,侵权自恣,横厉无忌,尤为窃当。凡臣奏讲已曾论列利害,止于如此,今别无可分析。如朝廷已知言者不诬,乞早赐罢黜,更用旧法,以厌群论。”(并十八日。)

  枢密都承旨张诚一言,今后诸军因功或捕贼换大小使臣者,许带旧请受。从之。

  诏司农寺于大名府公使库钱内拨钱千缗与相州,及于恩、冀二州公使钱内各拨钱千五百缗与邢、赵、磁三州,候辽使行旧路日依旧。

  乙巳,御集英殿,赐进士、明经、诸科黄裳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五百九十三人。裳,南剑州人也。(旧纪书:乙巳,进士、明经、诸科赐第及授命者千四百二十有八人。新纪书:赐礼部奏名进士、诸科及第、出身千四百二十八人。)

  丙午,赐奏名进士、明经、诸科授假承务郎、文学、助教、摄助教八百三十六人。(新、旧纪于丙午日并书雨土,今准例不书。)

  丁未,诏沈括:“曲珍军马出塞已还帅府,非卿指授方略之良及珍战勇之力,曷以肤功如此!士卒经去冬饥殍之后,人情振奋之初,非亟赏之不足以酬其赴敌忠勇之志。其促珍保明功状以闻,仍诫以勿滥。”(十四日乙未,手诏同遣珍;二十一日壬寅,珍出界。四月八日、十一日、十三日当并此。)

  戊申,御试初考官:大中大夫苏颂,集贤校理王子韶、王陟臣,承议郎刘奉世,同知礼院杨杰,通直郎蔡京;覆考官:龙图阁直学士安焘,知制诰王存,史馆修撰陈睦、曾巩,集贤校理赵彦若,太学博士张崇;详定官:翰林学士蒲宗孟,宝文阁待制何正臣,集贤校理陆佃,各罚铜三十斤。坐颂等考黄裳等下,上亲擢为第一,故罚之。(鲜于绰传信录云:祖宗时,状元通判乃赐茜袍,故有“不著蓝袍便著绯”之语。其后恩泽稍杀,为签判或知县,袍止赐绿。元丰中,黄裳为状元,有语“黄裳却作绿衣郎”,就姓名咏之也。考官本考裳置第五甲,神宗尝见其文,因记其数句。至唱名,令寻裳卷,须臾寻获进呈,神宗曰:‘此乃状元也。’乃唱名。同时,又有刘槩者,前此一举,蒲宗孟为省试,喜其文,考槩作省元。以策中“岁”字犯庙讳藩邸名,不得已黜落。散号日,蒲话于众,予槩为省元,自此遂知名,敕差为学录。至是年,又为省元,神宗闻其名。发榜日,亦在第五甲,神宗呼至轩前,问曰:“卿学录几年?”槩曰:“臣待罪学录三年。”又曰:“师何人?”槩曰:“蒙陛下教养。”神宗嘉其应对,宣谕曰:“有司考校失实,置卿第五甲,今升第二甲。”时考试官知制诰曾巩辈以定黄裳、刘槩试卷不当,各罚铜三十斤。)

  诏:“颍昌府三县灾伤,特支常平仓米三万石。”

  提举河北黄河堤防司言:“按视御河陿隘,堤防垫弱,不能通纳大河分水,恩州城壁可忧;而回水入大河,即不灌塘泺。御河纲运,惟通恩、沧、永静、乾宁,自可转入大河,不至回远。所相度闭截徐曲来水并入大河为便。”从之。(并二月二十一日。)

  诏:“春铨试中上等二人,循一资;中等七十六人,不依名次注官;下等四十九人,注官。”

  己酉,提举河北路保甲司言:“诸县尉通管县事外,惟主捕县城及草市内贼盗,乡村并责巡检管勾,缘边把截控扼巡检兵级并依旧。其定州望都、曲阳、北平、唐县,祁州蒲阴,保州保塞,广信军遂城,安肃军安肃,顺安军高阳,永宁军博野,沧州清池,霸州文安、大成,莫州任邱,雄州归信、容城,逼近边界,旧以使臣为尉,其职与内地不同,乡村盗贼恐难一例专责巡检。欲并令尉依旧条,惟不干预教阅。”从之。

  诏沈括:“自出界及接续招纳到人口,内有豪首及自来羌巢使令之人,自归顺后,赤心效力,击贼有功者,可品第力量高下,立功优劣,番次差使臣管押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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