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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十年九月


  九月己酉,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李稷乞应干本司职务措置、申请、辞讼等事,他司毋得干预,如处置有屈抑,许经监司申理。从之,仍不隶都提举市易司,其茶场司亦罢兼秦凤路市易司。

  诏:“东自信安、保定军,雄、霸、莫州,西至顺安、案原本作“安顺”,今据宋史地理志改正。广信、安肃军,保州塘泺,民有渔船者,并置籍给牌,蠲其日纳钱。”

  庚戌,诏河决泛滥民田者,官为疏畎,被灾县放税赋,老幼疾病不能自存者,日给口食。

  赠颍州团练推官邵雍秘书省著作郎,赐粟帛。以知河南府贾昌衡言,雍行义闻于乡里,乞赠恤也。宰相吴充请于上,赐谥曰康节。要录:雍为人坦夷,不为绝俗之行,自天地运化、阴阳消长,皆以数推之。雍初与常秩同召,雍竟辞不起,士大夫高之。案:雍子伯温记雍卒后十年,韩绛知河南府,为雍请谥,谥议则欧阳棐所作,与宋史本传不同,今从长编。

  辛亥,诏岐王颢为南郊亚献,嘉王頵为终献。

  壬子,诏宗室嫁娶,不得与“杂类”之家为婚。“杂类”,谓舅曾为人奴仆,姑曾为娼,并父祖系化外及见居缘边两属之人。其子孙并不许与皇家袒免以上亲为婚。此据政和会要熙宁十年九月五日事,实录于明年八月二十四日乃书,但比此尤详,是或申明也。正月九日,权监察御史里行彭汝砺言:“访闻徐州进纳人石有邻以男与宗室同管勾宗正事宗惠女二人议婚。有邻以财雄于乡,其母娼也。乞赐停罢,加责宗惠。”诏京东东路转运司体量诣实以闻。五月二日,权监察御史里行彭汝砺言:“访闻有旨罢宗惠、石有邻婚事,宗惠近属,职在宗正,恩荣备极,宜思所以表正宗室,以对列圣之休宠,而嗜利苟贱,贻朝廷羞,伏乞特赐贬责,以惩贪冒。”先是,同管勾宗正事宗惠有女嫁徐州进纳人石有邻之子,其母倡也。御史彭汝砺奏乞停婚,并责宗惠,诏京东路转运司体量。既得实,遂罢之。汝砺又奏乞深责宗惠,因言皇族虽服属已疏,然皆宗庙子孙,不可使闾阎下贱得以货取,愿立法禁止,故有是诏。曾肇志彭汝砺墓云:同管勾宗正事宗惠有女嫁徐州进纳人石有邻之子,汝砺乞停婚,加责宗惠。时政记在正月九日并五月二日,与墓志稍有不同,今参取修入。八年十一月甲申,世开尝建请,今乃降诏。

  以旧司农寺赐故燕王曹玘家。

  癸丑,录蕃官皇城使、荥州团练使包顺子东头供奉官结逋脚为内殿崇班。

  诏诸河仓纳粟至次年支给,一硕破耗一升,岁加一升,至八升止。

  知延州吕惠卿请以经略司封桩钱二十一万余贯乘时籴斛斗,许以钱依价兑支,其钱却依旧封桩。从之。

  甲寅,都大提举在京仓场沈希颜奏:“熙宁三年,河仓所支粮料凡三百六万二千斛,至九年,支四百五十万。”上批:“可令检正官子细取索,排年比较近岁增多缘由以闻。”遂差毕仲衍。此据御集,不知仲衍后来比较何如。

  乙卯,环庆路经略司言:“庆州西谷寨称,有人侵入西界,杀夺人马。今欲落下杀夺人马事,止据西人侵入汉界射伤熟户因依,回牒宥州。”从之。

  诏:“诸官司承准传宣内降与奏请及面得旨事,无条式者申中书、枢密院覆奏。例不应申而辄申者,准直批圣旨敕科罪。诸房失检勘受而施行者亦如之。上殿进呈文书,并批送中书、枢密院,不得直批圣旨送诸处,违者承受官司缴连以闻。即非理干求恩泽及乞原减罪犯者,中书、枢密院奏劾之。”旧纪书:诏应传宣从中批降及面得旨事无法者,中书、枢密院覆奏,若有所干求、规免,仍劾奏之。新纪同。

  诏供备库副使李孝孙,东头供奉官、閤门祗候管伟,录子孙外,各更与一人三班借职。以赴安南行营病死也。

  赐京东西路转运司军储五万硕。

  辛酉,诏镇戎、德顺军各置都监一员。

  诏在京权住修造七年。八年八月丙戌,已有权停七年指挥,当考。

  壬戌,上谓新知庆州高遵裕曰:“元昊不于环庆作过,非为险阻,盖以乌池在彼,藉青盐以助费。今但谨备,不可专恃险固。”遵裕留京师半月,上批:“令閤门只今催押出门。”催押出门,十月三日御集。

  侍御史知杂事蔡确言:“定勘疏浚黄河运河事,推究本末,事连诸州县河埽官吏不少。若尽绳以法,不惟所劾者众,亦难结绝。乞不问罪。”从之。五月庚午,确初受命定夺卫州运河及疏浚黄河,恐此奏请但乞不问卫州运河官吏耳。不及疏浚官吏,更须详考。或只是免河埽官吏。运河乃程昉所作,熊志可考。元丰元年正月己巳,熊本责。

  癸亥,以屯田郎中、侍御史周尹提点荆湖北路刑狱。先是,尹上言:“成都府路置场榷买诸州茶,尽以入官,最为公私之害。初,李杞行敝法,夺民利未甚多,故为患稍浅,及刘佐攘代其任,增息钱至倍,无他方术,惟割剥于下,而人不聊生矣。大抵在蜀则园户所苦,压其斤两,支钱侵其价直;在熙、秦州则官价太高,而民间犯法不可禁止,又搬运不逮,糜费步乘,堆积日久,风雨损烂,弃置道左,同于粪壤。兼所至不通客旅,惟资无赖小民结连群党,持仗私贩,亏失征税。茶司认虚额,又侵盗相继,刑罚日滋,致数千里之害,可为深虑。臣顷在京师,传闻其事,既未详尽,安敢轻议。今受命入蜀,所至体问,乃知买茶为害甚巨,有知彭州吕陶、知蜀州吴师孟等论奏可以参验。往者,杞、佐继陈苛法,即信用其言,曾不略加参考。今议者条其刓蠹,悉皆明白,未即采听,何勇于兴利而怯于除害乎?臣愿敕有司速究榷茶之弊,俯徇众论,宽西南之虑。”

  又曰:“窃详朝廷之意,未欲遽罢茶禁者,必以熙河路买马年计,茶最为急耳。但通商之后,旧来诸路茶税,年额钱总二十九万余缗,先已复故,即可委诸路转运司一面管认赴熙河路外,有见今官茶,所在州县堆积极多,足支数年买马,自今商旅贩秦州、熙河路茶,必能有备。臣体问废罢改革事,皆商旅所愿,望速下本路逐处根究,臣之所陈有实,即乞罢榷茶之法,许通商买卖,以安远方。”尹还,未至都而有是命。吕陶奏已附五月二十一日,吴师孟奏当考。今师孟墓志亦不载此。本志云:是时,蜀人侍御史周尹以非茶法,罢之。

  甲子,广南西路经略司言:“邕州迁隆镇监押邓甫称疾擅离官守,乞遇赦降不原。”从之。

  乙丑,知太原府韩绛乞精选才臣,令与臣及监司置局于太原府,讲求和籴利害。诏权发遣户部副使陈安石乘驿同转运司讲求利害以闻。元丰元年闰正月一日遣陈安石。绛始建议在熙宁元年十二月十四日。

  诏改名汴河上流北门曰宣泽。旧汴河下流水门南曰上善、北曰通津。上流水门南北皆曰大通,故改今名。五丈河下流水门曰善利,而上流水门旧无名,赐名曰永顺。

  御史彭汝砺言:“闻七月廖恩涉桂溪,信、歙及饶皆警,本路提点刑狱苏澄畏恐避去,尽室趋金陵,宿留广德,寇归乃反。案提点刑狱职专治贼,澄蒙朝廷寄委,不能护卫疆境,寇至先遯,乞根究施行。”诏江东转运司体量。

  汝砺又言:“近论列俞充罪恶,承诏俾加审察。窃闻充居亲丧,造州官拥妓沽醉,依威

  怙势,与在位相首尾,多售官庄,嫌于贪墨,复托他人姓氏,转以质易;又强假富民钱不归,乡人衔之,争相匿名投状,诉其罪于州;巧事中官,以盗名誉。乞详酌施行。”诏令俞充分析。充分析在十月九日,中书时政记具载,或可删取。七月二十四日壬申,俞充都检正;十月十四日,令两浙监司体究;十二月五日,充徙他官。

  诏秦凤路喀木及莽约克谍报事,令经略司量大小赏给。

  戊辰,泾原路经略司言,德顺军捕获西界禹臧苑麻使来卖马蕃部萨沁等十四人。诏经略司估直给钱安慰遣之。或言萨沁等非卖马,实为间也,蔡延庆曰:“彼疑,故来觇;执之,是成其疑也。”卒遣之。

  己巳,前两浙转运使、屯田郎中俞希旦降一官,知淮阳军;前秀州华亭县主簿陈良孺等四人并冲替。坐究治张若济事不实也。

  赐阔闪弓二千、劈阵刀三千付鄜延路经略司备军行使用,从经略使吕惠卿请也。

  诏真定府路安抚司专一提举修盖诸州军摧塌城壁,其人工物料令转运司疾速应副。

  庚午,遣入内都知张茂则、判都水监宋昌言、权判都水监刘璯塞曹村决口。

  利州路转运司言:“乞废罢茶场司,许依旧通商。令四路封桩每年茶税并客人贴纳歇驮钱,年终具数,依茶场司所收息钱变转金帛,助熙河路博马。”诏提举茶场李稷比较以闻。元丰元年五月甲戌,张宗谔、张升卿坐责。朱本并入明年五月甲戌,今依新本复存之。

  东上閤门使狄咨同提举教习马军。先是,诏选教内臣及马军武艺,以谕诸军,令王中正提举教习。及中正将兵讨廖恩,命咨权提举。中正既还,仍命咨兼同提举。实录载提举教习马军事,始末不具,但于九月二十三日书狄咨同提举,盖因御集也。今用御集一百十卷十年九月二十三日手札增修。又密院时政记:三月八日,改差王中正提举教习马军。当即是初命也。元丰三年二月二十五日己未,亦云熙宁十年三月始命中正提举。诏选教内臣及马军武艺,以谕诸军,此据旧录王中正传,新录削去,今删取之。中正以七月九日讨廖恩,八月五日召还。熙宁七年九月十九日甲寅,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庚午,元丰二年五月十四日辛巳,三年二月二十五日己未、三月十一日甲戌、五月十一日癸酉、六月十八日己酉、十一月三日辛卯,五年十一月十七日甲午,六年二月五日辛亥。旧录王中正传:“福建路剧贼廖恩啸聚剽掠,久未擒,诏中正捕戮。中正分兵水陆并进,示以恩信,恩等势蹙,乃解甲出降。诏提举教阅在京马军,中正悉以所制弓弩诸兵器及击刺施用与步射教法上之,既试,咸可用,诏颁行之。迁防御使。诏选教内臣及马军武艺,以谕诸军。提举教习马军所,教臣僚军班子弟及武学生员凡数百人。既成,引见,升补有差。元丰元年,提举教阅开封府界诸县保甲,教谕府界将兵营阵武艺。兼都大提举开封府界贼盗巡检,复献民兵互保法,且请于附近村趰建团教场,在县置集教场,以时教习。诏悉从之。未踰年,便殿临阅,以事艺出伦,补班行者百数,余以次赏金、帛。自此以其法下河北、陕西、河东三州路,而置使提举,如府界焉。”自“中正悉以”至“诏颁行之”凡三十三字,新录削去;又自“诏选教内臣”至“升补有差”四十五字,新录削去。

  壬申,诏:“近范子渊奏用杷浚荥泽埽河北岸滩觜,解南岸急危图状,可并付定夺所照会。”上既令蔡确等定夺熊本及子渊是非,又令冯宗道监视。子渊用杷浚汴,宗道测量汴流,有深于旧者,有为泥沙所淤,更浅于旧者,有不增不减者,大率三分各居其一。宗道日具实以闻,上意稍寤,治狱微缓。会荥泽河堤将溃,诏判都水监俞充往治之。充奏河欲决,赖用浚川杷疏导得完。子渊因图状自明,上喜,于是治狱益急矣。

  癸酉,诏:“福建等路见鞫贼发,乃被劫地分不即捕逐,并见贼逗挠,当职官洎贼党乡里所在最多。州县长吏等虽遇将来郊赦,并不原。”

  权判都水监俞充言:“汴口近经裁减,矫革过中,事难济办。乞自今差大使臣勾当汴口,小使臣一人夹河巡检,京西都大司差部役使臣二人,河清、广济指挥增为八百人,汴口岁差厢军千五百人。”从之。

  诏开封府界提点先自丰稔畿县立义仓之法。旧纪云初立义仓,新纪云立义仓自畿内始。元丰元年三月庚戌,乃降诏自畿内始。

  降权发遣福建路转运副使、屯田郎中李竦一官、冲替,以本路盗发,不即赴任也。

  甲戌,彰德军节度使、同平章事、濮国公宗朴为兼侍中,进封濮阳郡王,大敕系衔文彦博下。宗朴久病,以笃闻,上批:“宗朴先帝迩属,忠谨寡过,可除兼侍中,爵郡王。制命宜令今晚进,来日降制。”后五日,宗朴卒,辍朝临奠,赠太师、中书令,追封康王,谥僖穆。其后又给彰德军节度使牌印随葬。宗朴十月七日卒,今并书之。旧纪书宗朴兼侍中,封濮阳郡王,新纪因之。

  中书言:“都水监丞范子渊言:准朝命疏浚汴河,蒙差官累行试验,功利灼然。臣欲乞候今冬疏浚汴河了毕,将杷具、舟船等尽分与逐地分使臣,令于闭口之后,河道内先检量淤淀去处,至春水接续疏导,所贵河道上下通流,不致阻遏。仍免别差官属,占破役兵,就便集事。下都水监、监司,乞依所请施行。”从之。会要九月二十八日事。

  权发遣河北西路提点刑狱丁执礼言:“今之县邑,往往故城尚存,然摧圮断缺,不足为固。乞择令之明者,使劝诱城内中上户出夫,以助工役,以渐治之。”诏:“诸路转运司委知州、知县检视,计度合修城壁功料,于丰岁劝诱。五路除缘边外,择居民繁庶及当冲要县,诸路即先自大郡修完。”初,执礼自馆阁校勘出为提点刑狱,是年七月也,上宣谕曰:“朕惟河朔重地,遴选监司,故以旧御史为之。”又曰:“卿职刑狱、盗贼,然盗贼最急,宜用心督捕。”上宣谕云云,此据会要七月五日事,今附此。

  诏以福建路新经盗贼,全藉监司绥抚措置,蹇周辅宜仍旧福建路转运使,王居卿京东路转运使。初,命周辅与居卿两易其任故也。

  诏遣北京在城巡检、内殿崇班张禧修明州城。

  乙亥,诏枢密院:“程昉所买修清汴木,未斥卖者,令主管官司尽付宿、泗州买石段,入内供奉官曹贻孙管押上京,增修诸门。”

  又诏:“近刘舜卿乞留投来北人科格依于代州,辨彼国刺事人,已如其所请。再详本州密迩戎境,事无巨细,彼悉知之。前岁所留色格,已可准验。今既存留,必引惹争理。可令发遣赴太原,候有捕获奸人,依舜卿奏令审辨真伪。”

  丙子,诏沅州置归远一指挥,以五百人为额,其新置静江指挥更不招填。

  黄河诸埽龙女庙,并以灵津为名,封神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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