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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十年二月(1)


  二月壬午朔,诏河北、京东提点刑狱司体量贼盗多处州军长吏,如罢挆不职,及措置乖方,并捕盗官不足任者,选官对替讫奏。

  侍御史周尹言:“昨弹奏李稷为河北转运判官任情不公及不葬父事,乞早责降。”诏李稷改军器监丞。九年十月五日尹初言,今年五月十二日又言。

  群牧司言:“去年给安南行营及支两省、宗室、诸班直、诸军司马,总三千余匹,未支者尚二千余匹。在平日已不足,乞裁损宗室已下所给马数,诸司停给。”从之。绍圣三年七月六日张赴等云云,可考。

  甲申,崇信军节度使、知宗正事宗旦为右仆射、同平章事,淮康军留后宗谊为昭化军节度使,彰武留后承选为保大军节度使。

  兵部郎中、直史馆、提举醴泉观陈汝羲为集贤殿修撰、知福州。汝羲以足疾免,许之。

  工部郎中、直龙图阁、判将作监谢景温为盐铁副使,景温辞,以知沧州、工部郎中、直龙图阁李复圭代之。

  诏京东灾伤州县巡检、县尉,不依常制选材武人。

  诏:“中外禁军已有定额,三司及诸路计置请受岁有常数。其间偶有阙额,未招拣人充填者,其请受并令封桩,毋得移用。于次年春季具数申枢密院。”

  乙酉,诏:“方春民间乏食,谷价稍长,权停增价折纳欠负,以俟丰稔。”

  又诏:“军头司无引见公事,毋得入殿门。见勾当官非都知、押班、閤门使副,有合奏事,即具榜子以闻。”

  诏秦凤、泾原路经略安抚司阙来年春衣钱,许于封桩钱内借支,却于永兴军路铸钱监铸到钱内拨还。

  丙戌,知荆南章惇言:“伏见诏勘荆南澧州应副广西粮草违法官吏开:所买草、不致亏百姓,今已诏贴给其直。又勘:官司恐自今缓急军期,豪猾之家不肯中卖,以待厚价,官吏畏避,各求苟免,则难办事。”诏释之。

  诏鄜延路经略司,如西界修小堡寨,更不牒问;若违誓诏,修建城池,当牒问即奏候朝旨。自今诸路移牒宥州,除常程事外,准此。

  诏蠲郓州助教李君升所负钱千八百缗。以君升尝乞置密州板桥镇市易司,出息二十余万缗,乞蠲旧逋为赏故也。

  丁亥,驾部员外郎、熙河路相度官庄霍翔,乞先次熙州城下营田,出租地百一十顷置官庄,差见任京官、选人、使臣勾当,弓箭手共治。从之,仍以翔提点秦凤路刑狱,兼提举官庄。本志云凡言实边者,营田本赵卨,官庄本霍翔。元丰元年七月一日,翔升任。

  诏京东西路权发遣转运判官事李察特展一任,满日落发遣。察前任尝被责,审官院以格当升,故有此旨。

  戊子,以充容邢氏为婉仪。

  熙河路经略司奏:“洮东安抚司言,鬼章结连南北诸羌入寇岷州城寨,占据铁城,诱胁青唐等族,日夕摇动,已有附贼者。崇仪副使、知岷州种谔与东头供奉官、走马承受康识计议,十一月辛巳帅兵赴和尔川寨,翌日至铁城,遇贼,斩首八百八十二级,及杀宗哥首领等。本司勘会鬼章引宗哥之兵,驱胁熟羌,深入寇边,赖包顺、马忠密请出兵,谔、识能用其言,将佐协力,迎击取胜。”诏谔迁引进副使,识改一官,与閤门祗候;皇城使包顺、马忠并迁遥郡刺史,顺康州,忠达州,各与两子恩;崇仪副使赵绍忠为内藏库副使,赵醇忠为六宅副使,文思副使魏庆为左藏库副使,西京左藏库副使包诚为供备库使。余迁官、减年有差。识,河南人也。

  诏选人磨勘改京朝官,初任须入知县,虽不拘常制,不得举辟。

  诏河北、京东路转运司,强盗罪至死该案问减等者,未得断,具析以闻,候盗贼稀少日取旨。以强盗多因案问减死,配他郡,逃还乡里,雠害告捕之人,人不敢告捕,而盗贼益多故也。

  诏客省使、英州刺史、达州团练使王君万落客省使,为引进使,领英州刺史,依旧熙河路副总管;岷州团练使、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知熙州高遵裕落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知颍州,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知河州鲜于师中落集贤校理,监阆州商税;权发遣秦凤路转运副使、屯田郎中张穆之,太子中舍、通判岷州黄察,各追两官勒停;余官充替。坐违法结籴及回易公用也。九年四月三日,蔡确乘传勘狱。

  己丑,校书郎张采为殿中丞。赏捕盗功也。

  成都府、利州路安抚司言:“茂州缘边接蕃界,自来人户蓄藏兵器有禁,昨蕃贼叛,无以扞御,乞稍损此禁。”诏绵、汉、邛、蜀、彭州及永康军接近蕃界户,除禁兵器及甲弩外,计置其余兵器,仍经官注籍,非缉捕贼盗,毋得持入禁地。

  河东经略、转运、提举司上义勇、保甲赴巡检、县尉以近便番次上番法。从之。

  辛卯,诏以监修在京诸仓毕功,提举官司封员外郎刘昭远、司勋员外郎沈希颜各减二年磨勘;侍禁张永德等酬赏有差。

  是日,辛卯十日。日中有黑子如李,至乙巳散。乙巳二十四日,此据实录并旧纪。至乙巳散,新纪削去。

  癸巳,翰林侍读学士兼宝文阁学士、提举崇福宫吕公著知河阳。公著再任崇福,及是,乃起为州。

  录前大名府临清、馆陶县巡检、殿直关怀宝二子,并为三班差使,赐名守忠、继忠,仍加赙恤,以怀宝与贼王成斗死故也。

  诏以光州固始县户绝田赐国子监,赡生员;太学西门修筑射圃,听诸生遇假日习射。并从管勾国子监黄履请也。

  甲午,诏春候已深,无甚寒冻,高丽使非久起离,令都水监趣五七日开汴口。

  诏宗室使相虽及十年,更不取旨磨勘。先是,宗谔自请磨勘,中书检宗室著令,凡有所乞,并申大宗正详条例以闻。宗谔当罚俸,诏释罪,而有是命。

  是月,宗室诸卫大将军以上磨勘迁官者,一百二十五人。迁官数,自月末移入。选举志云“是岁”,今从实录。

  诏秦凤、熙河路计议措置边事李宪,画定岷州界至。

  乙未,奉礼郎吕和卿为军器监丞,仍诏丞、主簿自今于所置员数互换选人。

  南剑州沙县尉许公孙为奉礼郎,赏捕盗功也。

  权御史中丞邓润甫言:“尝有兴利之臣,议前代帝王陵寝许民请射耕垦,而司农可之。缘此,唐之诸陵悉见芟刘,闻昭陵木已翦伐无遗。熙宁令前代帝王陵寝并禁樵采,遇郊祀则敕吏致祭,其德意可谓远矣。小人掊克,不顾大体,使其所得不赀,犹不可为,况其所获至浅鲜者哉!乞下所属,依旧禁止樵采、耕垦,并黜责创议之人。”诏唐诸陵除立定依条禁止顷亩外,其余民已请射地,许依旧耕佃为守陵户,余并禁止。二十八日,熊本、吕嘉问等并坐展磨勘年。

  御史彭汝砺言:“窃闻京东、河北盗贼不禁,至白昼杀人于市,攻略镇邑,执缚官吏,流闻四方,非所以为朝廷重也。比闻巡检、县尉许不依常制举差,然巡检、县尉职在追胥,指纵则有待焉。臣观汉京兆多盗,起王尊于久废;渤海惊扰,用龚遂于垂老。使诸郡得人如尊、遂,则亦不至此矣。其盗发州郡,乞选擢仁明智略之吏更领州事,稍宽绳检,使随宜处置,且令明以德音抚谕,厚设购赏,使其徒自相首告捕杀,则其党易溃矣。”

  又言:“自北来者累有诣臣言,河北岁比不登,民散徙者众;去秋旱,涉冬少雨雪,春夏之交,民必乏食。夫民无食,而有司不加恤焉,是弃而为寇资也。惟河北土地坚劲,风俗喜乱善盗,什伍千百不待号召,今其萌芽已不可斩绝矣。祸固有藏于隐微,而发于人之所忽,此不可不戒也。乞体量矜恤,稍宽诸科率欠负,以安下户,使柔良怀恩,而无离叛之心,则奸凶寡耦,而有衰止之势矣。”

  诏蕃巡检、殿直、閤门祗候刘永年落閤门祗候。坐不觉刘勃怡与夏作奸细也。

  丁酉,诏:“诸州岁以十月差官检视内外老病贫乏不能自存者注籍,人日给米豆共一升,小儿半之。三日一给。自十一月朔始,止明年三月晦。”

  诏差近上内臣一员管勾同文馆,遇高丽入贡,依都亭西驿例排办。从馆伴高丽使谢景温等请也。政和元年四月十日,可考。

  己亥,枢密副使、礼部侍郎王韶为户部侍郎、观文殿学士、知洪州。韶时以母老匄外,因抗疏言:“臣前日面论决里、广源州之事,以为大臣图国事,不当贪虚名而忘实祸,舍远业而先小数。执政乃疑臣有所讥刺,此臣之私意所以郁而未伸也。方安南举事之初,臣力争极论,欲宽民力而省财用者多矣。但执政莫肯听用,每闻臣言,则必以熙河事折臣。然本欲不费于朝廷而可以至伊吾卢甘,初不欲遽令熙、河作路,河、岷作州,广费以自累也。臣昨屡与王安石争熙河劾狱,今重以决里事与执政异论,臣若不自求退,他日必致不容。”

  又言:“李宪欲聚兵六万人为攻讨计,臣以为用众不如用寡。兵多则与粮竞,兵少则与敌竞,愿悔安南之举,惩艾于河西。”

  韶凿空开边,以军功至执政,乃专以勤兵费财归曲于朝廷,上不悦,故出之。魏泰东轩杂录云:熙宁十年,京师旱,上焦劳甚。枢密副使王韶言:“昔桑弘羊为汉武帝笼天下之利,是时卜式乞烹弘羊以致雨。今市易务裒剥民利,十倍弘羊,而此来官吏失于奉行者,多至黜免。今之大旱,皆由吕嘉问作法害人,以致和气不至。臣乞烹嘉问以谢天下,宜甘泽之可致也。”此事当考。京师旱,乃七年事,韶言烹吕嘉问乃雨,当考。

  环庆路经略司言已差钤辖种古赴肃远寨,从便宜处置作过蕃官英博等。诏厚购赏捕为首之人,胁从蕃部并释之,经略司仍厚加招抚。

  枢密院言:“安南病死士卒,其弟侄子孙尚幼者,给公据出营;俟十五岁以上,有司验公据合给廪食。”从之。

  壬寅,侍御史周尹言:“荆湖南路转运副使朱初平与判官赵杨帅兵即杨光僭所居筑城寨,蛮人拒不听,杀伤官军,围初平等凡三数日乃得还,取轻外夷。乞先罢初平监司,委官体量,虚妄生事,重行黜降。”诏候入内供奉官张怀德使还取旨,既而初平奏:“因出巡抚,宿杨晟照家,蛮数百惊疑拥道,乞赦罪。寻已权宜安存,还武阳寨讫。”

  诏鄜延路蕃汉弓箭手及募兵自安南回者,并许引见推恩。

  诏广源知州、通判、签书判官、钤辖、都监、监押并迁一官,候及一年更迁一官,任满升一任。幕职官、录事参军、判、司、簿、尉、知县,候任满各推恩。户曹兼理法,以正摄官文学、长史等充,任满与令录,优其请给,更与驿券。以收复广源、机榔置郡县,人惮行故也。

  诏永兴、秦凤等路转运使副、判官,并兼提举银铜坑冶铸钱,提点刑狱司更不兼领。

  环庆路经略司奏:“准朝旨分析,已牒鄜延路经略司指挥保安军移牒宥州,问创修城寨因依。本司近为探得西界欲于嘉木、永宗广聚材木修置城寨,缘去本路边界咫尺,虑夏主愚幼不知誓诏明文,久远别致边患,遂不暇奏取朝旨。分析是实。”奉旨,范纯仁特放罪。此据密院时政记十一日事,今增入。

  甲辰,侍御史知杂事蔡确言:“京东、河北盗贼结集,久未殄熄,乞自朝廷选官分往逐路,点检捕盗次第。”从之,委提举官点检。

  前原州临泾县令张维除名,送康州编管;翰林医学赵涣勒停;西上閤门使、知镇戎军张守约等九人并夺一官。以维受赵涣等赂,赊贷官钱帛与人,及守约等请求维赊借违法,已更赦,特有是命。九年四月,蔡确乘传勘狱。

  诏河东转运司,本路堡寨并巡检要切去处阙官,许选择有心力材武使臣权管勾。

  乙巳,诏自今虔州知州更不带安抚、钤辖,依旧令洪州知州兼领。

  丙午,宰臣吴充等上表贺安南平。

  曲赦广南西路诸州军官吏起发及部押般运官物丁夫稽程,有所规避误师期者,具案奏裁,余罪咸赦除之。安南道经略招讨都总管、荆湖南路宣抚司并罢,行营军马除量留防守外,尽放归。本路经贼坊郭、乡村户,及避贼失业者,并被杀土丁之家,去年已放税者,更放,今年并二税、役钱已免两料者,更免两料。应经贼杀戮之家,见存丁口,孤贫不能自存者,所在州军日给口食米:十五岁以上一升半,以下一升,五岁以下半升,至二十岁止。应募弓箭手、民兵、义勇、土丁效用军前者,今日以前诸欠负并除放。

  以广源州为顺州。旧纪书:丙午,郭逵败交趾于富良江,屯兵逗留不进,李乾德奉表降,复广源州。赦湖南路囚罪一等,徒以下释之。民应征役者,优恤之。新纪书:以复广源、苏茂等州,群臣表贺,赦广西囚罪一等,徒以下原之。赐行营诸军钱,民没征役者恤其家,以广源州为顺州,赦乾德罪,许修贡如故。当从新也。河南程氏遗书,苏兖云:正叔论安南事:“当初边上不使令逐近点集应急救援,其时虽将帅兵革冒涉炎瘴,朝廷以赤子为忧,亦有所不恤也。其时不救应,放令纵恣,战杀至数万。今既后时,又不候至秋凉,迄冬一直趋寇,亦可以前食岭北食积,于岭南般运。今乃正于七月过岭,以瘴死者自数分,及过境又粮不继。深至贼巢,以栰度五百人过江,且斫且焚,破其竹寨几重不能得。复棹其空栰,续以救兵,反为贼兵会合禽杀,吾众无救,或死或逃,遂不成功,所争者二十五里耳。欲再往,又无舟可度,无粮可戍,此谬算未之有也。犹得贼辞差顺、遂得有词具承当了,若使其言犹未顺,如何处之?运粮者死八万,战兵瘴死十一万,余得二万八千人生还,尚多病者,又先为贼杀戮数万,都不下三十万口,其昏谬无谋如此甚也。”此段字有错误,姑附注此,当考详,或可增修。赐李乾德诏,许依旧入贡,送还所掠省地人口。

  是役也,上批令中书、枢密院具行营兵马数,兵四万九千五百六人,马四千六百九十匹,除病死及事故,见存二万三千四百人,马三千一百七十四匹。

  安南道行营马步军都总管、经略招讨使、宣徽南院使郭逵判潭州,副使、天章阁待制赵卨知桂州,起居舍人、知潭州曾布为集贤院学士、知广州,直昭文馆、知桂州石鉴知邕州。

  诏河北、河东路,不许以铜及卢甘石博买,通入蕃界。

  又诏自今成都府、梓利夔州路知州、通判,不得并差川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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