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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四年三月(3)


  壬寅,诏以庆州兵叛斩戮甚多,人命至重,恻然可伤,权罢春燕。此据御集。

  癸卯,德音降陕西、河东,死罪囚,徒以下释之。两路禁军并因军事役使厢军急脚、马递铺兵,并与特支。因尝入贼界攻讨接战,并尝捕杀庆州叛兵者,虽已经宣抚司支赐,更与特支。两路民因军事被科役者,其议量轻重蠲减将来税赋及科配。其已前欠税倚阁者,并除之。州县不急公事及供申磨勘帐历文字不免追扰者权住,候边事宁息,依旧施行。缘边熟户及弓箭手见欠贷粮皆放,其阙食者安抚司量与赈贷。其德音曰:“朕德不明,听任失当,外勤师旅,内耗黎元。秦、晋之郊,并罹困扰。使人至此,咎在朕躬。其推恤隐之恩,以昭悔过之义。”又曰:“劳民构患,非朝廷之本谋,克己施行,冀方隅之少息。”当考草制者姓名增入。时元绛、杨绘、韩维实为学士,朱本云:初进入德音本,上批攻战军士宜与运粮诸军异等,及改定数事皆极当于理,执政皆以为非所及也。新录并削去,今从新录。

  诏啰兀城宜令赵卨相度,如不可守,令弃毁讫奏。河东所探报西贼水军恐于石州渡河,令吕公弼遍为之备。抚宁失陷人,令经略司实具数闻奏。啰兀城、宾草堡,令转运司更不得运粮草前去。”先是,上问执政以啰兀城存弃,王安石以为当俟李评等相度至议之。上曰:“李评等若以为可守,何如?”安石曰:“傥不须筑堡运粮,则存而守之无害。”上曰:“如欲守之,固当筑堡。”安石曰:“筑堡则致寇。今抚宁新陷之后,士气沮怯,乃于贼界中作堡,又必致寇,以沮怯之众当力争之寇,则其生变必矣。况又陕西人力疲困,难于供馈乎!”上曰:“如此,当不复计惜已费财力,弃之而已。然以见兵三千人在彼为可虑及积粮草多为可惜。”安石曰:“今评等相度急递闻奏,俟其奏至,弃之未晚。”上曰:“啰兀城非不可营,但举事仓猝为非。”安石曰:“三代之事固未及论,但如李牧犹弗肯速争小利。盖善用兵者,其节短,役不再籍,粮不三载。若诚出此,则啰兀城小利自不当营,非特失于举事仓猝也。易称‘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是以‘动而不括’。今动无成算,又非其时,宜其结括也。先王惟知时,故文王事昆夷。方夷狄未可以兼之时,尚或事之,此乃所以为文王也,岂害其为圣乎!今人材未练,财用未足,风俗未变,政令未行,出一令尚患州县不肯服从,则其未能兼制戎狄固宜。宣王当周衰之后,风俗坏,人材少。诗曰‘德輶如毛,维仲山甫举之,爱莫助之’。当是时惟一仲山甫能好德,群臣无助之者。宣王能与仲山甫协力,以养育成就天下之人材,人材既足,然后征伐,故宣王征伐之时,首曰‘薄言采蘎,于彼新田,于此菑亩。’言宣王先成就天下之材,采而用之,所以能征伐也。今欲使战守,则患将帅非其人,欲使之转粮饷,运材物,则患转运使非其人。又国财民力困匮如此,则征伐之事固未可议也。”上以乏材为患,安石曰:“文吏高者不过能为诗赋,及其已仕,则所学非所用,政事不免决于胥吏。武吏或出行伍,或出子弟,但厚设饮食称过使客,则名誉官爵随之。此风今固未能尽变,则乏材固无足怪者。但陛下力行不已,搜举能士,责以功实,风俗渐变,政令渐行,则人材终当不可胜用矣。”上悦,及是,遂弃啰兀城而有是诏。正月二日戊子,初城啰兀城,上与安石论说,日录并系三月四日,朱本附此,今从之。上曰:文王终有以胜之,安石对云云于胜夷狄也何有。与三月五日命绥、银通路时语略同,今削去。

  上批:“已差赵卨权鄜延路经略使。闻本路自军兴,宣抚司移易,兵官不定及职名不正,有失等威。今既废城寨,其一路兵官委卨相度,各令依旧。如自来得力之人,宣抚司易置他路或罢去者,具名以闻。”

  甲辰,韩绛言:“昨种谔领兵入西界攻讨,修筑城寨,所用官军数少力薄,惟藉蕃官折继世、赵怀顺等统率属羌以立战效,并降人八千余口,亦多继世、怀顺等招到。蕃性犷戾,常须抚御。察其意必自为拓土有功,今见废弃啰兀城,窃恐疑惧不安,或至生事,如向者延州马志诚结架之狱。马志诚事已见三年十二月。上因种谔被囚,绥德未赏,继世反侧,乘酒有言,遂致群小伺闲成谋。缘种谔深得属羌之情,又有胆略,西贼所畏,若一旦摧辱,恐无以得其死力。臣非敢庇谔,盖为朝廷预为过虑。望密指挥赵卨令安存折继世、赵怀顺、种谔,无使遂成睽闲,以致疑惧,及新招人口亦须慰安。所贵用兵之际不至生事,兼缓急应敌全倚此辈,共为肘腋。”又言:“前者绥德之举,事涉擅兴,存弃之议,不系重轻。今弃啰兀城,与前不同,忽令废罢,众情必骇,各怀反侧,窃恐因而生事。”诏赵常卨务安存折继世、赵怀顺,勿令疑惧,仍常伺察之。

  初,绛奏至,王安石曰:“待继世不过分,则无缘更致反侧,恐待之过乃更生骄悖,今者更当密伺察其奸萌。”上以为然,故有是诏。

  上又论西人请和事,安石以为当明示欲和,以怠其志,徐与之议以坚其约,此攻敌人心之道也。

  是日,上论李靖说军法奇正事,以为兵非通乎道,不能尽其数。安石曰:“不通乎道,无自而可;苟通乎道,无自而不可也。”

  诏罢三司使副监议盐法。此据王珪会要增入,三月十九日事,二年七月二十九日,当考。

  乙巳,礼部尚书致仕张存卒。

  丙午,度支员外郎、知制诰吕大防落职,夺两官,知临江军;旧纪书韩绛坐宣抚失律,降知蔡州,判官吕大防落知制诰,知临江军。新纪但书绛罢,不著因由,亦不及大防。礼部郎中、集贤殿修撰张问落职,知光化军;刑部郎中、直史馆陈汝羲落职,知南康军;皇城副使种谔责授汝州团练副使,潭州安置。大防以预辟宣抚司败事,问、汝羲为河东转运使调发劳民,谔以抚宁堡失守也。

  初,上议大防等罪,王安石曰:“大防所谓色取仁而行违者,专务诡随,以害国事。如荒堆斩人,其不致变者特幸尔!”上亦言大防几致变,王中正至以毡自裹以避众军喧悖。安石曰:“大防岂不知寨不可立,其意殆欲使众人弃之,然后言弃之者非我,我欲留之;留之则为利,以盖其初计之失。”上又论谔以为与李复圭同罪,安石曰:“复圭罪薄,西事之兴,自绥德始,亦谔之罪也。且绥德不画界,则西人自然未肯休兵,况已屡奏夏人点集之后,庆州乃始违诏旨侵入其地,则致寇非复圭也。”上又言谔罪亦使之者过也。文彦博曰:“谔非能用兵,怀宁之战,其胜者亦幸尔。”上曰:“谔能胜西人,自是其善战,人共服之,非幸。但任之过分,所以至此。”安石曰:“谔前后诡妄,致误韩绛,其败坏两路,皆谔之由,谔实罪首,恐不可但言使之者过也。”彦博曰:“人好功名必为害,孰不好功名,又当体国。”上曰:“好功名人自不可得。”安石曰:“好功名,固先王所不废,然先王奨人以义为主,苟违义而好名则反为害。”上曰:“诚如此。”王安石等以德音引咎上表待罪,诏释之。

  丁未,吏部侍郎、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韩绛罢相,以本官知邓州。制词责绛云:“听用匪人,违戾初诏。统制亡状,绥怀寡谋。暴兴征师,矾入荒域。卒伍骇扰,横罹转战之伤,丁壮驰驱,重疲赍饷之役。边书旁午,朝听震惊。”翰林学士元绛辞也。绛词据玉堂集。

  韩绛言:“伏睹德音,皆陛下责躬悔过之言。且今边事,盖以西贼去年八月攻围庆州七寨,焚荡室庐,杀掠老幼,故遣臣往经制。臣度其陆梁未已,不少惩创,则虽得和约亦不可保,招降讨击实不得已,岂固欲勤动师旅!幸十余处出兵,杀获招降以千万计,虽失抚宁小堡,杀获亦略相当,我师未为沮屈。河东供军烦扰百姓,盖转运使处置乖方,安抚司曾不处画,河东既远,本司闻之后时,即令蠲除,使民安业,自陕以西,则未尝令民出力。今德音与减二年科配,亦虑朝廷不知本司元无科配而然。况庆州叛卒已就禽灭,关陕雨足,二麦向丰,流庸渐复,陛下但遣忠实可信之臣察访考验,必不敢诬。今德音谓使人至此,咎在朕躬,必恐内外臣僚有奏陈过当,惊动明听者。陛下方欲威服西戎,国家事力何尝困弊,而遽有劳民构患之诏布于西路,若流闻贼境,则是过自形见中原虚实强弱之势,臣恐西贼哀鸣求和之意或且中辍,彼又知朝廷将来不复出师,则今秋并兵入寇一路,凭陵侵轶,何以枝梧?臣近乞面奏边事,欲禀议攻守大计。今陛下已谓听任失当,则臣虽复言必不见用,见于缘路待罪,望早赐责。臣一身去就,了不足惜,所惜边防大事,陛下如此主张。臣竭赤诚报国,而为内外浮论所摇,猝然挠罢,不得毕其始谋,自今孰敢奋身当责以抗强敌?其偷安窃禄之人,必坐视臣辈被谤蒙耻,进退无路,自以为得也。”

  又言:“诸将攻讨,斩获招降不少,况荡平和市,焚毁村族甚多。今西贼一二百里之外方敢住止,使其弃失庐井,老小流寓,已废春耕,不为不困。彼虽时出兵马,弱势已露,荒堆、怀宁之战又复败北,独抚宁被害,若以全体较之,则胜负可见。今朝廷不以兴师为功,使武将悍卒宣力立事之人,莫不解体,何以激励士气,惟偷惰者必自得也。”绛奏至已贬。

  初,朝廷命绛宣抚,面授攻守二策,而枢密院不知,文彦博意绛密受上旨,恐无功,并任其责,奏请为画一以付绛,而无发兵约束。王安石亦乞不预边事,西讨方略一以委绛。(韩绛言伏睹德音至西讨方略一以委绛。朱本签帖云:绛章文过,不曾施行,并削去。今依新本仍存之。

  绛得空名告身、宣敕及锦袍、银带,抚纳降附。入陕西境散钱与乞人,至边尽召蕃官、蕃部厚赏犒之,军士皆怨恨。又夺骑兵马,曰“此辈不能战”!以与蕃部,有抱马首而号泣者。专任种谔及王文谅等,调发仓卒,人不堪命。贼出兵争抚宁堡,陷之;急攻啰兀城,诸路出师牵制,庆州兵再出,遂作乱。朝廷忧之,乃罢兵,弃啰兀城、抚宁。学士院草责绛制,初云“擅兴征师”,上以为非,“擅兴”改曰“暴兴”,以绛实得旨出师,而措置乖方,故贬。王安石言陛下固未尝许韩绛以智略,见五月二十六日。又言陛下待臣与韩绛皆欲以事为己功,见五年正月二十四日。

  上与王安石论保甲事,以为诚有斩指者,中官历十三县探麦苗问得如此,然百姓亦多会得见。习射九斗,去帖子常甚远者亦相劝,以为若捉得贼,官必有酬奖。又曰:“得大户作都副保正,自言管辖景迹人,若便废罢,即却被景迹人绚害。此极是好法,要当缓为之。”诸县官吏多不能称人意,上以为当以渐,只委知县为之。安石以为知县多非其人,不可委,上曰:“如此,则罪知县可也。”安石曰:“令选人为之,尚不免违失法意致惊扰。若委知县为之,其致惊扰但有甚于选人。及其惊扰已甚,乃始罪之,恐已无及。且奉行法令不能称人意,便加之罪,此陛下所未能行于朝廷也,如何遽责赵子几辈行之于州县?”安石又为上论保甲:“致人斩指,亦未可知。就令有之,亦不足怪。以朝廷所选士大夫甚少,陛下一有所为,纷然惊怪,况于二十万户百姓固有愚惷为人所感动者,岂可以此故遂不敢一有所为?说命曰:“若药不瞑眩,厥疾弗瘳。”苟欲瘳疾,岂能避瞑眩,今保甲所惊者,畏为义勇、保捷而已。就令尽刺为义勇、保捷,陕西、河东固尝如此。”上曰:“如此则恐不便,须致变。”安石曰:“陕西、河东未尝致变,则人情可知,岂有怕为义勇即造反之理?”上曰:“民合而言之则圣,亦不可不畏;自上制法以使之,虽拂其情,然亦当便于民乃可。”安石曰:“今保甲固疑有断指以避丁者。然臣召八乡人问保甲事,皆以为便。则合众赤论之,固知其便。设有斩指者,非众情皆然也。今所以为保甲,足以除盗,然非特除盗也,固可渐习其为兵。既人人能射,又为旗鼓变其耳目,渐与约免税,上番代巡检下兵士,又令都副保正能捕贼者奨之,或使为官,则人竞劝,然后使与募兵相参,则可以消募兵骄志,省养兵财费,事渐可以复古。此宗庙长久计,非小事也。但要明断,不为浮议所夺而已。赵子几能得府界民情,可久任,付以此事必有成。今保户已愿免体量草,养马事固已有绪。”上大说,曰:“此极好事,然且缓而密。”安石曰:“日力可惜。”上曰:“然亦不可遽,恐却沮事。”安石曰:“此事自不敢不密,今日独王珪在此,必不漏此言,所以敢具陈。”此据日录,全载此,所以见保甲不罢,由安石纳说不一而已也。三月九日、十三日、二十二日、二十四日,又五月九日。

  己酉,吕公弼言宣抚司行赏不当,其降到将官、使臣宣敕未敢给。诏将校、蕃官依宣抚司指挥,将官、使臣别听朝旨。

  权知开封府韩维等言:“诸县团结保甲,乡民惊扰。祥符等县已毕,其余县乞候农闲排定。”时府界诸县初行保甲,乡民或自伤残以避团结。王安石数为上辨说甚苦。开封府界提点诸县镇事曾孝宽言已牓开封县等七十县,立赏召告捕扇惑保甲之人。维所奏不行。朱史于五年七月二十二日始载曾孝宽、蔡骃曲折保甲断指。三月九日日录因枢院言微著其事,十九日明言其不然。朱、墨史俱不载,墨史但于二十四日因韩维奏藳书此,朱史又削去。新录已复存之。今更参取日录于前后详述首尾,庶后世有考焉。四年七月二十二日,朱史始出蔡骃姓名,新录因之,又删去安石对语,非也。今亦具存之。五年正月丁未,七月己亥,闰七月癸酉,皆合参考。

  庚戌,著作佐郎、同管勾淮南常平等事赵济为太子中允、权发遣同提点刑狱。济先劾奏亳州官吏不行新法,已赐绯章服,于是又加进擢云。

  权陕西转运使、工部郎中、集贤殿修撰沈起为度支副使,工部郎中、直史馆谢景温权陕西都转运使。起寻改盐铁副使,又改知江宁府。景温,五年二月一日罢陕漕,其为陕漕盖自邓州,知邓州在正月九日。

  太常博士范百禄提点江南东路刑狱。邓绾荐百禄为御史,召对,固辞之。

  辛亥,改翰林医学温杲为两使职官、广西经略司勾当公事,以新知桂州萧注荐杲尝入蛮杀贼屡有劳也。仍诏杲家贫特给递马一匹令赴任。给递马据御集。温杲姓名已见三年十一月未王安石奏。

  录唐李氏诸孙杲为三班借职,德臣、养年州长史;高祖并景、元皇帝支系赐缗钱有差。新、旧纪并书此。

  诏韩绛应宣抚司未结绝文字并付李清臣赍赴阙。诏旨,清臣传可考。

  邠州言:“石门山耀州界尚有军贼三四百人聚集。本州见严兵马,候再见的实,前往讨杀。”诏:“前后张皇贼势,不审虚实,尽自邠州,致惊近里州军,民人拖拽,逐毁兵马,极为非便。宜令张靖审问的实事状施行。民方安帖,自今无更轻妄,复致惊扰。”

  壬子,王安石白上曰:“陛下顷令发运司举官,一切应副,所举官多非其人。”上曰:“此必薛向所为,向性质不如罗拯。”安石曰:“或恐如此。近举一章俞知涟水军之类,欲以酬宣力于发运司者。今举俞殊为无理。”上曰:“莫罢却。”安石曰:“臣非敢养交,但方赖向协济三司,令改更事。若陛下元许一切应副,辄抑其所奏,则内怀蔕芥;若陛下特旨罢之,则向必畏服,庶几惩创。缘陛下方赖薛向为用,须至委以举人,若不稍加提撕,即恐害事。”上曰:“朕为不识章俞。”安石曰:“俞已七十,素无人称引亦可知。臣亦不识俞,陛下更试博问。”上曰:“极好。”俞,惇父也。

  诏府界诸县兵马都监,今后枢密院选人。

  癸丑,上论农兵事,欲行宋道召人免税充弓箭手事。文彦博以为决不可行。王安石曰:“恐可行,但亦不须如此,诚以利害驱民习兵,则何必用宋道之策。臣愚以为如差役法自内修之,法成则可举而措之天下。”上曰:“差役则如此可也,兵事恐须自有区处。始则人不骇,而事易就。”安石曰:“诚可如此,但恐边臣未能举此法以副圣意者。”因略为上言民可以利驱使趋为兵。上欲择人判兵部如司农,安石曰:“京中诸司,固所以提天下之纲要,非特兵部也。”上曰:“兵部最所急故也。”安石曰:“诚如此。”宋道所言当考。陈瓘论曰:安石曰:“民可以利驱使趣为兵。”安石此语,亦为欲变募兵宿卫法故也。

  道,河南人,泌孙,迪兄也。范纯仁志其墓。时为都官郎中、同提举三门白波辇运,尝应诏上五事:一曰遣使观俗以察守令能否;二曰复武臣提点刑狱以观人才,且使举其类;三曰复茶法以资国用;四曰责官吏恤民忧,以固邦本;五曰增置沿边弓箭手以省戍兵。又尝言:“请仿古民兵之法,籍编丁,蠲其税,无费县官,而习山川之便,可得战士二十万。”多施行云。道卒于元丰六年,官止朝请大夫、提举崇福宫,弟迪亦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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