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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元年九月


  先是,遣中使赍御剑赴北面诸路,以严军令。九月癸未,悉诏归阙,以剑付部署司,有犯者施行讫,具事奏闻。

  丙戌,荆湖转运使言,富州刺史向通汉,遣人于潭州营佛事,以报朝廷任恤之意。

  遣使分诣河北、河东集强壮,借库兵给粮训练,非缘边即分番迭教,敌骑入寇,悉入守城,寇退放营农。(此据两朝兵志,实录甚略,今不取。)

  诏诸路转运使副,辨察所部官吏能否为三等:公勤廉干,惠及民者为上;干事而无廉誉,清白而无治声者为次;畏懦而贪猥者为下,并列状以闻。从右司谏高伸之请也。(伸,未见。)

  丁亥,徙知庐州、右谏议大夫宋太初知汝州,转运使言其被疾多遗忘故也。

  河北转运使刘综言,每岁朝廷遣使赐边城冬服,诸军将校皆给锦袍,唯转运使副止颁皁花欹正,拜赐之际,颇用厚颜。丁亥,并赐河东北、陕西三路转运使副方胜练鹊锦袍。

  诏给北面三路都部署王超公用钱满万缗,余并增给有差。

  徙河北近南州军兵屯澶州,候追发赴边,以就刍粟,省馈送也。

  镇戎军言,先叛去蕃官茄罗、兀赃、成王等三族及睹移军主率属归顺,请献马赎罪。特诏宥之,给其马直。(据实录乃二事,今从吐蕃传连书。)

  庚寅,诏翰林学士承旨宋白以下七十人,于京朝官及诸司使副以下閤门祗候以上,保举历任无赃罪、堪充大藩及边郡知州各一人。

  定州副都部署王能护城蒲阴,躬帅丁夫,旦暮不离役所,宴犒周洽。会使者自北面至,言于上,辛卯,诏褒饬之。(王能以七月八日庚寅为邢洺部署,不知何时徙定州,当时代张凝,凝郄徙保州,但实录不详耳。)

  壬辰,诏北面缘边州军部署等,不得辄离屯所迎送使命。先是,边将多领兵出城一二十里,躬行饯劳,上虑其忽被侵轶,故条约之。

  上以三司吏人能否杂混,命宫苑使刘承珪等与本司使副同加试验,裁定合留人数。三部并诸司定留八百九十人,其书计非精或尝负罪犯者列名以闻。上念其祗役岁久,量其事状,并补三班及镇职焉。

  丙申,祁州团练使刘用为邢、洺州副都部署。

  诏河北、河东诸路部署各谨边备,仍发广捷军五指挥赴忻州,令知火山军李余懿领援忻、代诸寨及分守要会,以御戎人之奔冲。(李余懿,未见。)

  丁酉,上谓辅臣曰:“累得边奏,契丹已谋南侵。国家重兵多在河北,敌不可狃,朕当亲征决胜,卿等共议,何时可以进发?”毕士安等曰:“陛下已命将出师,委任责成可也。必若戎辂亲行,宜且驻跸澶渊。然澶渊郛郭非广,久聚大众,深恐不易。况冬候犹远,顺动之事,更望徐图。”寇准曰:“大兵在外,须劳圣驾暂幸澶渊,进发之期,不可稽缓。”王继英等曰:“禁卫重兵,多在河北,所宜顺动以壮兵威,仍督诸路进军,临事得以裁制。然不可更越澶州,庶合机宜,不亏谨重。所议进发,尤宜缓图。若遽至澶州,必不可久驻。”诏士安等各述所见,具状以闻。

  上每得边奏,必先送中书,谓毕士安、寇准曰:“军旅之事,虽属枢密院,然中书总文武大政,号令所从出。乡者李沆或有所见,往往别具机宜。卿等当详阅边奏,共参利害,勿以事干枢密院而有所隐也。”因言:“枢密之地,尤须谨密,漏禁中语,古人深戒。若与同列及枢密彰不协之迹,则中外得以伺其间隙,实非所便,卿等志之。”

  己亥,诏曰:“先朝谨重刑章,肇置官局,俾当审克之任,列于局禁之间,盖欲犴狱不冤,议谳必当。然皆亲奉成案,伏奏禁坐,既有旨命,方封中书。而宰司以经奏之事即尔行下,其间情状不一,或从比附,不加参酌,殊非谨审之旨也。盖念仕进之伍,偶经刑名之书,虽务从轻,亦难自辨。自今审刑院进案,一依旧例,批所得旨送中书看详,如刑名允当,即以敕文处分,勿言审刑院得旨;如其未当,则复以闻,务在平允,称朕哀矜之意焉。”

  三司言凤翔专知官宋福,逋官课水银三百余斤,籍其家赀并监官王佑之追纳钱百二十余万。诏悉蠲放,其先纳者还之。

  诏许永兴军、同华耀州解盐通商,仍以户口市盐钱数分配部民,随夏税输纳,每钱四十四支盐一斤,从转运使朱台符之请也。

  契丹班济库都监耶律吴欲来降,补三班奉职。

  庚子,诏陕西诸州今年秋税折纳刍千一百二万束,宜特免四百万,邠、宁等十九州军秋税每斗加官粜,计六十五万余石,宜特免十之三,乾、宁、华等十三州税刍欲支于环、庆州纳钱,官市者悉罢之。

  屯田郎中杨覃、工部员外郎直史馆朱台符并为陕西转运使。台符俊爽好谋,多所更张。覃止欲因仍旧贯,遂有隙,交相论奏。初,寇准知青州,台符为通判,至是,准任宰相,覃意台符凭恃僚故,又密以闻。上遣御史视其状,覃、台符并坐议事违戾,罢使。辛丑,覃责知随州,台符知郢州。徙荆湖北路转运使、度支员外郎李士衡,河北转运使、殿中侍御史句克俭代覃及台符,仍令御史台以其事传告诸路,加儆励焉。

  宋州言汴水决,坏田庐。命内侍王怀昭督兵匠护塞之,踰月工就。

  壬寅,三路部署王超言:“日与知州、通判、军职等会食,饮酒或至日旰,虑妨公务。请隔日一会食。”上曰:“军中旧制,骤令改易,恐群议非允。”命超如故事。

  癸卯,契丹林牙使摄推官刘守益等及其兄恕来降。

  乙巳,置祁州于蒲阴县。

  丙午,鲁国公主言,遣人于华州市木,乞免征算。上曰:“先朝深戒戚里不得于西路市木,盖虑因缘贩易,侵坏法制。鲁国公主所请,今且从之。”仍召驸马都尉柴宗庆戒谕,自今无得复尔。

  己酉,占城国遣使来贡方物。诏以良马、介胄、戎器赐之,从所乞也。

  庚戌,诏谕馆阁、台省官,有简札请属举人,即密以闻,隐匿不告者论其罪。

  河决澶州横吴埽,命知制诰李宗谔致祭,官具舟楫济民,乏食赈之。

  辛亥,以永清节度使周莹为天雄军都部署,知军府事,代河阳三城节度使王显也。命显归本镇。显上疏陈三策,以为:“大军方在镇、定,敌必未敢引众南侵,若车驾亲征,望且驻跸澶渊,诏镇、定出军会河南大军合势攻杀。或契丹主与其母氏虚张形势,以抗我师,潜遣锐兵南下,迫河与驾前诸军对敌,即望令镇、定之师,直趋彼帐,攻其营寨,则缘河游兵自退,所谓不战而屈人兵也。或分遣骑兵千、步兵三千于濮州渡河,横掠澶州,继以大军追北掩敌,此亦出其不意也。”

  诏内外群官所保举人,亦有中道迁变,傥或不令上言,必恐负累滋多,宜令自今此类并许陈首,当惩责其人,特免连坐。

  先是,洛苑副使李允则知沧州,巡视州境川原道路,浚浮阳湖,葺营垒官舍,间掘井城中,人厌其烦。是月,召归。及契丹来攻,老幼皆入保而水不乏,又取冰代炮石以拒之,遂解去。上乃谓允则曰:“顷有言卿浚井葺屋为扰民者,今始知卿善守备也。”转西上閤门副使、镇定高阳三路行营兵马都监,押大阵东面。(三路都监、押大阵东面,实录无之,今从本传。)请对,自陈武技非所长,不可以当边剧。上曰:“卿为我运筹策,不必当矢石也。”赐白金二千两,副以帷帐、什物。凡下诸路宣制,必属允则省而后行。允则尝请选武臣知祁州,代大理寺丞高尹。上曰:“尹通判真定,有干职称,朕以祁州新建,籍人绥缉,故徙任之。其后颇闻城隍渐完,州事粗治。边郡须任武臣,非通论也。”(高尹事据宝训附见,当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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