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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理宗宝佑六年


  戊午宝佑六年

  正月辛亥朔,御大庆殿朝贺。以丁大全为参知政事,同知枢密院事林存兼权参知政事。下诏戒饬群臣。

  癸亥,诏出封桩库银一万两付蜀阃。诏赵景纬屡辞召擢,雅志嘉尚,特改京秩。

  辛未,上曰:“印应飞报敌窥安南,有的报否?”元凤奏:“李曾伯已启行,旦夕必有报闻。安南遣兵御敌,胜负未知,然吾国之备,不可不密。”

  癸酉,上曰:“黄平之屯如何?”元凤奏:“赵葵申霍友谅已回沅州,同吕文德区处,朝廷见议专官相度。”上曰:“可择忠实详练者拟进。”御后殿,引见吏部奏举改官四十二人。

  甲戌,诏:“吕逢年往黄平督趣,就点视四川隘寨,相度思、播隘,要知瓮左如鹿通、鹿广、宇翅、鹿盘州等处孰为要会,趣办工役,毋令疏漏。”

  己卯,都省言:“牧民驭军,各有职守,年来颇多侵越,管军司存动军行,以预民事,是非颠倒,科役无艺,耗伤根本,莫此为甚。”诏宣、制诸司严行禁戢,除兼领州县外,有侵越扰民者,指实以闻。

  ◇

  二月辛巳朔,诏礼部贡举。以马光祖为端明殿学士、京湖制置使、知江陵府兼夔路策应使、湖广总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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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辛亥朔,命临安守臣祷于天竺、霍山。

  甲寅,命侍从、卿监日一人祷天竺山,郎官诣霍山。

  乙卯,录行在系囚。

  庚申,诏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三衙诸军。

  辛酉,录中外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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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庚辰朔,诏曰:“当春不雨,天变异常。靡神不宗,仅见霈霂,有妨东作,曷遂西成?民命系焉,朕心惕若。念厥咎之安在,惟反躬而省愆,饮食起居,何敢由旧?可自四月一日避殿减膳,仰答谴告之意,以召阴阳之和。”

  癸未,元凤等言:“雨泽愆期,乞解机政。”诏不许。

  丁酉,群臣请御正殿,复常膳。表三上,乃从之。诏:“思应已特差思州驻扎御前忠胜军副都统制,往播州同共修筑关隘,措置备御。”

  辛丑,程元凤罢,以观文殿大学士判福州,寻提举洞霄宫。

  丁未,以丁大全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林存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朱熠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少保、宁远军节度使、卫国公赵葵充醴泉观使兼侍读。

  ◇

  五月庚戌朔,上曰:“襄、樊解围,俘获甚多,将士用命,深可嘉尚。”大全奏:“乞下京湖制臣,亟与推赏,以示激厉。”

  癸丑,诏:“怀远、涟水相继获捷,夏贵进官二等,兼河南招抚使,毛兴特转右武大夫。”

  乙卯,大全奏:“襄、樊之围已解,高达、程大元有援樊之劳,李和有守樊之功,当斟议赏。”上曰:“赏不逾时,所以励将士也。卿等亟议以闻。”

  丙寅,诏与芮判大宗正事。

  辛未,雨。上曰:“连日得雨,在处沾足,岁事必可望。”大全奏:“得雨,丰年之兆,但此番成都之战,有拔木之风,石子之雨,破毡裘之胆,此又天佑中国之意。”

  甲戌,上曰:“李曾伯奏欲屯万兵于钦州,以为交人声援。”大全奏:“昨朝廷令就钦州屯兵,正与曾伯所奏同,但兵数更须斟酌。”上曰:“秋风不远,宜早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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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辛巳,上曰:“安南求援之情颇切,所当严兵以待。”大全奏:“粮食未到,所调戍兵未行,见此催督。”上曰:“此事不可顷刻缓。”

  乙丑,上曰:“襄樊之赏状来上,可斟酌行之。”大全奏:“睦千单骑入北营,谕以祸福,亦可嘉尚,欲以五官赏之。援师至城下而围已解,亦当薄酬其劳。”

  丙申,上曰:“元凤力辞之任,已俞其请,今须择硕德重望者以镇之,其资浅望轻者不可轻畀。”大全奏:“诚如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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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庚戌,潼川帅臣朱禩孙言:“长宁军自办钱粮,创造器具,修筑凌霄城圆备。”诏易士英特带行阁门宣赞舍人,朱文政、宇文同祖奋进宫一等,杨震卯等七人减磨勘,将士支犒有差。寻诏摒孙进宫一等。

  丁巳,诏渚路监司、守臣不许妄作名色,擅支官钱,互相馈赂。予者受者,并计赃论,遇赦不原。令御史台觉察。

  己未,上曰:“迩者百僚类多玩愒废事,卿宜饬励,俾各供乃职。学官则严与教导,史馆则勤于修纂,仓库则谨于出纳。必如是,则官无旷职,不致食焉怠其事也。”大全奏:“敢不恭承明命。”

  甲子,上曰:“蜀中将士不解甲者数月,允为可念。”大全奏:“当议厚犒。”

  丙寅,上曰:“近来边报如何?”大全奏:“诸阃之报不一,但三边有备则无虑。”上曰:“毋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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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戊寅朔,上曰:“安南之事,寇固不可不防,诸蛮亦不可不得其心。”大全奏:“孟轲有曰:“固国不以山谷之险。””

  庚寅,上曰:“成都系蜀安危,不可不亟图之。”大全奏:“朝廷既已不劝,何事不可为?”

  戊戌,上曰:“上流之报日急,镇江之事,二十年不曾举行,今不容不严为之备。”大全奏:“已令阃臣亟作措置矣。”

  癸卯,上曰:“边郡禁军闻多阙额,所当招填及数。”大全奏:“已下诸阃招刺,期足示额。”上曰:“须时时趣之。”都省言:“倭船入界,禁令素严。比岁庆元舶,可但知怵于博易抽解之利,听其突来,泄贩铜钱,为害甚大。”诏令沿海制司于滨海港汊严切禁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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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庚戌,雷。

  壬子,上曰:“蜀、广虽有备御,海道不可不防。”大全奏:“已札诸水军各备险要矣。”上曰:“不可不急作措置。”

  丁卯,诏出乎粜仓米二万九千九百石有奇赈粜,以收弊楮。

  己巳,诏出城弊楮不堪行,用于封桩库支拨两界好会,尽数收换。诏出榷货务楮币一百万赈三衙、诸军。

  ◇

  十月丙子朔,上曰:“蜀中将帅虽未克复成都,而暴露日久,战功亦多,合与序升。”大全奏:“谨遵圣谕。”

  乙酉,都省言:“知隆庆府杨礼守安西堡,鞑兵薄城招诱投拜,礼愤激诟骂,率诸将共射退之。”诏杨礼进官二等,仍下诸郡,以励其余。

  丁亥,上曰:“张实久陷北地,今单骑来归,忠赤可尚。”大全奏:“所当嘉奖。”寻为和州防御使。

  庚寅,都省言广南制置大使司镇抚刘雄飞提兵亲入横山,分遣将士迎战,杀获头目军器。诏雄飞进官三等,将士增秩、赏赉有差。

  辛卯,都省言:“淮民避难过江,转徙可念。”诏镇江府、常州、江阴军各出义仓米千石赈之。是夜,月有食之。

  壬辰,上曰:“夜来太阴食之九分,太史常预言之,以此见星翁历象之学,亦无差舛。”大全奏:“愿陛下修政以禳之。”

  ◇

  十一月己酉,诏新筑黄平赐名镇远州,吕逢年进一秩。

  辛亥,诏流民渡江,出浙西、江东路五州米三万石,令各郡守臣赈之。

  壬子,御笔:“以隆寒在候,令学士院降诏抚谕诸阃。”

  甲寅,诏:“淮民迁避,暂泊江阴,朝廷赈济,恐未能遍,再出米二千石赈之。”

  丙辰,分委朝臣遍诣郡祠祈雪。

  壬戌,以贾似道为枢密使、两淮宣抚大使,朱熠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饶虎臣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丁卯,诏诸路宪司廉访所部州县,毋得虐民。仍禁止摊赖之害,违者坐之。

  癸酉,两淮制臣贾似道奏:“淮境肃清,前后诸捷,凡获马疋千计,器甲万计,夺回被掠者七千余人。”

  甲戌,上曰:“维扬之捷可喜,但闻蜀中苦竹隘见被围。”朱熠奏:“东淮有用命之将,所以屡奏捷。今王登提兵入蜀,必有规模,可宽圣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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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丙子朔,诏曰:“敕门下:更化则可善治,所以开太平之期;发号而定告元,所以膺缉熙之庆。朕绍承丕绪,诞保受民。荷上帝之降康,蒙列圣之垂佑。既历三纪,夙夜罔敢遑宁;底绥四方,渊水未知攸济。每兢兢而行道,期穆穆以迓衡。然察文审己而庶政靡齐,务本重农而群生寡遂。朝纲隳而积玩,吏习狃于怀私,国势仅定而未强,边徼多虞则未靖。思艰以图其易,补弊而举其偏。惟三百年德泽之深,式克至于今日,而万亿载基图之永,用昭受于天休。欲通变于宜民,乃取新而凝命。苦稽成宪,通广骏声,法艺祖之宏规,混车书之一统。踵仁祖之盛际,致朝野之咸和。爰易嘉名,以兴嗣岁,导迎善气,振起群心。茂凝常久之功,永底辑宁之福。其以明年正月一日改为开庆元年。”已卯,都省言庐州、涟水军捣颍攻沂,获捷甚伟。诏杜庶、毛兴各进官一等,又诏俞兴于遥郡上转安远军承宣使。

  丙戌,上曰:“横山乃邕州要冲,不可不设一屯,以为备御之计。”大全奏曰:“容臣下制司相度地里奏闻。”

  丁亥,上曰:“向士璧不待朝廷命,进师归州,且捐家赀百万以供军费,良可嘉尚。”又都省言:“马光祖不待请于朝廷,招兵万人,防州有警,又捐俸募士以破敌。”诏光祖、士璧各进官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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