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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生


  “知之所无奈何”,非不可知也,耳目心思之数量,止于此也。夫既止于此,犹且欲于弗止于此者而奈之何也,得乎?虽然,知亦无涯矣。守其所知,以量其量、数其数,止于此而可以穷年。此奈何者未易奈何也,而人且无奈之何,顾欲奈其所无如何,是离人而即谋于鬼。人鬼不相及,而离此以即彼,其于生与命,亦危矣哉!

  “纯气之守”,守其可奈何者也;“得全于天”,全其可奈何者也;“开生”者,开其可奈何者也;“用志不分”,志其可奈何者也;“内重外拙”,重其可奈何者也;“视羊之后者而鞭之”,鞭其可奈何者也;“长乎性,成乎命”,成其可奈何者也;“见鐻然后加手”,加其可奈何者也;“一而不桎”,一其可奈何者也;“为而不恃”,为其可奈何者也。穷年于知之所可奈何,则外荡之知,梦所不梦,“以鸟养鸟”,爰居可畜,而况吾之肝胆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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