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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王在新邑


  此以月日统记上文所纪之事也。烝祭于文、武,前所谓祀于新邑者,自一事也。“王命作册,逸祝册,惟告周公其后”,乃王归西周以后,伻来至洛之事,又一事也。“王宾杀禋咸格。王入太室裸”,又以记烝祭之礼。“王命周公后,作册,逸诰,在十有二月”,又以记伻来至洛,命周公其后之时也。文既错出,乃史家杂叙之言。若以序求之,则“戊辰王在新邑,烝祭岁,文王骍牛一、武王骍牛一”,“王宾杀禋咸格,王入太室裸”当在“王若曰,公明保予冲子”之上。“王命作册,逸祝册,惟告周公其后”当在“伻来毖殷”之上。此或错简,或古史之传,前记言,后记事,不可一律拘也。然“烝祭”与“告后作册”,事既不一,时亦不同,则所谓戊辰者,端非十有二月之日,而孔氏以为月晦,误已。盖孔氏以烝祭在仲冬,而以十二月为建亥之月,故以晦日省牲,晦日行礼,遂悬定十二月之为建亥,而戊辰为其晦。乃周用天正,虽以建子之月为岁首,而终不谓建亥之月为十二月,《豳诗》言“一之日”“二之日”者可考。况是年三月丙午朏,则甲辰朔,见于《召诰》者不妄。计其建亥月之晦日,非庚子则辛丑。即三月为建寅之月,亦不过戊戌、己亥而止,安得有戊辰晦之理?则戊辰之烝,自在建子月之终,而“作册,逸诰”之在十有二月者,建丑之月也。盖王祭毕归周,又迟之一月,而始遣伻命公也。前以言烝,故知其为仲冬,故戊辰不系月。后言“在十有二月”,乃以终言一岁之事,与下“惟七年”相合成文,其不言日者,义不系于日也。旧说囫囵无眉目,故为分而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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