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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儿戏作


  (一作《洗儿》)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

  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注释】

  ⑴养子:生育子女。《礼记·大学》:“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

  ⑵愚且鲁:愚昧无知,反应迟钝。愚是愚昧、愚笨;鲁是迟钝、笨拙。

  ⑶公卿:泛指高官。汉荀悦《汉纪·昭帝纪》:“始元元年,春二月。黄鹄下建章宫太液池中,公卿上寿。”

  【创作背景】

  宋神宗元丰三年(1080年),苏轼因为“乌台诗案”被贬谪到黄州充团练副使。侍妾朝云于熙宁七年(1074年)九月来归,深得东坡的宠爱。元丰六年(1083年)九月二十七日,朝云产下一子,名遁(遯),小名干儿,颀然颖异,苏轼欣然,因作《洗儿戏作》诗。

  苏遁于元丰七年(1084年)七月二十八日病亡于金陵。苏轼有《哭干儿》诗:

  (去岁九月二十七日在黄州生子名遁,小名干儿,颀然颖异,至今年七月二十八日病亡于金陵,作二诗哭之。)

  其一

  吾年四十九,羁旅失幼子。
  幼子真吾儿,眉角生已似。
  未期观所好,蹁跹逐书史。
  摇头却梨栗,似识非分耻。
  吾老常鲜欢,赖此一笑喜。
  忽然遭夺去,恶业我累尔。
  衣薪那免俗,变灭须臾耳。
  归来怀抱空,老泪如泻水。

  其二

  我泪犹可拭,日远当日忘。
  母哭不可闻,欲与汝俱亡。
  故衣尚悬架,涨乳已流床。
  感此欲忘生,一卧终日僵。
  中年忝闻道,梦幻讲已详。
  储药如丘山,临病更求方。
  仍将恩爱刃,割此衰老肠。
  知迷欲自反,一恸送余伤。

  ***

  苏辙有《勉子瞻失干子二首》

  其一

  人生本无有,众幻妄聚耳。手足非吾亲,何况妻与子。
  偶来似可乐,强作室家喜。忽去未免悲,欣成要矜毁。
  君家两岁儿,毕竟何自始。变化违初心,涕泗剧翻水。
  吾侪近始悟,造物聊复试。道力竟未完,聪明信难恃。

  其二

  破甑不复顾,彼无爱甑心。弃璧负赤子,始验爱子深。
  诚知均非我,胡为有不能。一从三界游,久被百物侵。
  朝与喜怒交,莫与宠辱临。四物皆不胜,生死独未曾。
  不经大火烧,孰为真黄金。弃置父子恩,长住旃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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