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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百三十六


  華亭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 徐孚遠闇公 顧開雍偉南選輯
  張冕組垂參閱

  屠漸山集(疏) 孫文恪公集(記 書)

  屠漸山集(疏)
  屠應埈

  ◎疏
  應制陳言疏
  送給事陳君使琉球序
  任丘縣王君河碑

  ○應制陳言疏【大祀】

  刑部 奏為應 制陳言事、臣等伏覩 制命百官、稽古議禮、考 天地 日月 羣神合祀之是非、博采羣議、責之必言、廣聽克讓、合天下之心、以奉祭祀臣等有以知 陛下之事 天明、事 地察也、臣等竊聞治人之道、莫急於禮、禮有五經、莫大於祭、祭者非物自外至者也。自中出。生于心者也、 陛下慮大祀之典、神祗失位、 聖心所格、上通于天、即此心也祭之本立矣。臣等伏念 陛下開兼容之路、而臣祭祀之本立矣。臣等伏念 陛下開兼容之路、而臣下犯緘默之戒、誠有大不可者、竊以古昔所聞、并愚陋之見、為 陛下陳之、竊惟 本朝大祀之禮所可議者三、而願加 聖心者四、夫古之郊祀、其詳不可得聞矣、禮曰燔柴於泰壇、祭天也、瘞埋於泰折、祭地也、周禮大司樂、冬日至地上圜丘之制、曰禮天神、夏日至澤中、方丘之制曰、禮地示、則天地之分祀明矣、自漢元始以後、議者牽合附會、廼合祀天地于南郊、后世沿訛襲敝、墮隳古典、中間分合之議迄無定制我 朝驅逐胡元、統一中夏、凡典章文物、一舉先王之盛、而祀 天饗 帝、禮之大者、顧尚襲漢唐之舊儀、此其所可議者一也、古者天神地示之祀、必求諸陰陽、故冬至祀天、夏至祀地、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飌師雨師、天神之類也、合之圜丘、社稷、五祀五嶽山林川澤、地示之類也、合之方丘至於六宗四望、又皆有專祀焉、是故陰陽定時、上下定位、分合有宜、此百王不易之禮也、后世孟春郊祀、從以羣神、配至千有餘位、晉賀循巳非之、况其他乎、我朝創立 郊殿、繯以二十四壇、去其淫瀆之祠、稽之祀法、亦云正矣。然日月止一從祀。而朝日夕月之初制弗行。 神祗人鬼。上下聚列。而天地卑高之分未正。此其所可議者二也。 皇祖即位之初、創制立法首建圜丘方丘于鍾山之陰陽、每歲分祀 天地、又以仲春秋分、專祀 日月、自十二年以後、始創合祀之禮、則分祀亦 皇祖之舊也。夫從祖而與古弗合。固不若從 祖而循古者之尤為愈也。况王者之制。多更數世而后定。其儀文制度。亦必潤色損益而後全。我 明之興、百六十年、海內又安、方外賓服、制禮作樂、稽古憲后、此固其時矣。况 陛下制心、禮義見其精微、建中和之極宣人情之所安、去百代之敝、文以復三王之舊、此萬世一時也、此其所可議者三也。臣等又竊聞之、禮曰天子之祭也、與天下察之、是故表文以備物、修德以立本、其御下也、葢之如天、容之如地、照臨之如日月、體元育物、無有疾戾、四海之內、歡欣交通明德馨香、上帝悅豫、由是宣之樂以達中心之和、故郊之樂六變、而天神降、地之樂八變、而地示出此無他致和之極也、伏惟 陛下懷保小民、慎簡守令、而郊祀之禮、下詢臣工、無間小大、 帝王之德、誠無以加矣、臣等竊覩 制命之詞、不無尚疾異同之論。是以私憂過計。誠恐在 廷之臣。或有考禮不定。執論不一。上干天威。 陛下因而怒之。則雷霆之下。或多摧折者。其於盛德誠恐少損萬分之一。伏望 陛下體古聖人隱惡揚善之心。用其公言。容其拂逆。俟彼徐考而自定。則 聖德益昌。而感神之本無不至所謂願加 聖心者一也。禮又云、天子卜郊、則受命于祖廟、而作龜于禰官、言慎之至也、夫以歲郊恒典、而先王至慎如此、况夫創建 鴻業。廢百年之舊。以定中興之治。其可不慎哉。書曰汝則有大疑、謀及乃心、謀及卿士謀及庶民、謀及卜筮、郊祀之禮、 陛下所謂巨疑者也。 聖志先定。卿士協從。固有不待言者。臣等尤望陛下告之 祖考。決之蓍龜。上稽 天心。仰承 列聖。夫苟從矣。乃命禮官稽漢時故事。刊刻 昭制頒之 宗室。及南京各省官員。俾其博考古制俟以歲月。各列條件。 上陳。必待人謀僉同。然後斷之 睿思。肇舉 大禮則所謂大同之慶身其康強。子孫逢吉者在是所謂願加聖心者二也。 國家大祀殿之制。規模宏麗。窮極尊奉。凡百六十年來。 天帝降格。百神萃享。自近郊數十里望之。欝然穹窿。為 朝廷南面巨案。今曰不殿而壇。則 大祀殿將安置之。萬一有所改易。議及簷棟。誠恐 天神震驚。朝野異色。而小民無知者亦必狂視駭聽。訛言相驚。大非 國家之利。所謂願加 聖心者三也。夫 殿宇既不可議。室祀又非古禮。則大祀殿必將存之。而圜丘之祀。又必建之他方。其齋宮服殿。朝房樂院。亦必創為新制。與舊相等。方丘之制。又必與圜丘相等。其人力工價王石土木之費。必將數十巨萬。况今 仁壽宮先蠶壇起工在即。誠恐今之財力。有所不贍。伏望 陛下豫令戶工二部。度其經費量今日之財力既周。二壇之外。足餘國用幾年。然後鳩集大工。成之不日。則陛下制豐保大之慮周。而亦無時絀舉嬴之患。所謂願加 聖心者四也。臣等下愚不足以對揚 休命謹昧萬死塞 明詔、惟 陛下垂神明之聽、以無忽芻蕘之言、天下幸甚。

  ○送給事陳君使琉球序【出使琉球】

  琉球王世子清、表曰臣世、被中國厚恩、樹之島夷、以藩屏東海外、先臣□憑 天子神靈、獲終于位、孤臣清議嗣、惟是徼于元命、弗敢寧居、謹昧允介陪臣長史潮以請、潮渡海至表以聞、制曰可、禮部議冊典簡所宜使者其名上、故事凡使二人、而正使以給事中往、時當往者、率悒悒憂動色。陳君應和為吏雜左給事中。有賢譽。而君亦壯不憚往仍疏名上、 天子素知其賢、報允 陛辭、復 詔賜玉帶麒麟服云、屠應埈曰、東南夷內属者以數十、琉球葢其一云、 高皇帝放驅胡元、揃飭異域、諸海外夷狄君長、振慴 威德、交臂屈膝、以稱臣歸死、而琉球始通貢獻中國、 文皇帝時、命使者就立其王、賜之冊命、被以印綬冠帶、世為外藩、臣得遣子入就太學、于是琉球為寵王、駸駸向聲教矣 天子躬至德中興、諸國益効職、無敢墮怠、聖惠光施、存定荒裔、而琉球之使也、陳君實尸之行矣、壯哉予嘗讀太史書至相如之使卭筰也、道蜀、蜀守令郊迎負矢以為寵、而相如卒能其使事、予未嘗不灑然心善之也、至觀博望侯騫傳、則以一介之使凌絕海外、結軌殊域、歷上古不王之國、為漢鑿空、向導隨流、而攘則又蘧然喟慕、雖其行。不揆于古。有壯志焉今以行人往來之域、通外邦 內臣而使者言海外、則悒悒動顏色、奚古今人之是達也。陳君建 盛明之節、照耀燕趙齊魯之郊。浮江達河。逾于淮沂錢塘之波。騁于故里。其守令亦將北嚮先驅若相如然、斯可謂寵矣、而又馳東冶沿漳水。晞無 諸之域。橫海東下。梁彭湖指中山觀日月所出沒。俯視蛟龍巨鯨諸怪之嬉游也、若陸行牛馬然。蠻夷之俗。振于天使。王侯以下。羽冠螺飾盡喘息迎謁。而陳君執符被服拱揖于其上知不知。望之以為從天而下。斯天下之壯觀極寵。而博望騫所肆說而不得者也。斯不亦壯哉。抑君 天子之近侍臣也。雖蠻夷亦將于君而觀式焉夫言動與取身之經。而使之節也。宣昭皇度。茂貞使命。以風示 天子之德于諸蠻。不在茲乎。不在茲乎。夫以陳君之賢。而使事又壯。不憚往。其于茲也。吾有以測之矣。

  ○任丘縣王君河碑【任丘】

  任丘去京師不數百里、當燕趙齊晉之交、水陸輻凑河自滹沲而下東南、至河間又東迤于郎莊、渟流縈□又東南匯于陵城、凡商賈之所貿遷、區野之所浸溉、百利是興、腴壤攸賴也、敷濬弗若、泉源堙沉、淵藪墳壚、荻葬載望、于是民寔病焉、葢歲且十越矣、邑大夫王君齊至之朞年、則喟然曰、夫令民者、將導利而百播于下也、民賴其利、而淤其源、則焉用令矣、乃鳩工量才、孚上董下、物土之經、因其便、故徒庸之費、取諸羡資、順民如流、民趨若赴、不踰月而萬眾之功聿成、葢遡源而達于邑、凡七十里廣十餘尋亘以巨堤、裒若橫帶、較之往、形利兼倍焉、邑人士則相與言曰、嗟乎、夫旨吾邑之建、而水陸之勢兼便也、自斯河之弗達也、陸輓車、擊肩負而跣馳、凡百轂之任、千夫之力、弗若一舟之致也、引泉鑿流、抱甕行汲、數里而一罷、凡盡日之功、不若瞬息之便也、今茲之有河也、舟?周艦鱗次、帆檣下上、千里之材、五方之貨、陸弗能致者、不踰日而集于城下矣、四民之所往來、習勞而就逸者、不行役而濟矣、室廬相比、周城而居挹之河而注焉、若家汲而戶輸之足矣、夫斯河之浚也、王君之澤、弗可泯也、廼遂稱為王君河云。而邑博劉生逵等、敘其事乞文于予、予聞而嘆日懿哉所以名河之誼乎、予讀召康公之詩、愛其人思其所說、猶曰召伯召伯者焉、而况于經營敷引。心力周咨之所建者乎。惠流者思。功遠者世。渠稱鄭國井美耿君。秦漢以來。未之有改也。夫高城深塹。邦邑之所以為固也。禦暴興利循良之所以永譽也。夫斯邑也。任君城之。是故以任丘名焉。至于今民猶載矣后之言王君河者、則自今始也、重休襲美、播之無疆其將有徵于斯文乎。

  孫文恪公集(記 書)
  孫陞

  ◎記
  新建巡按順天察院記

  ○新建巡按順天察院記【廵方】

  今上馭宇之三十有一年、巡按順天監察御史懋卿上言、臣幸得衘命奉使。以督察畿輔為職所領重于天下郡國。而都城顧獨無治所。恒視事浮屠之舍。章牘簡書。求庋藏不密。掌故胥吏之徒。單外暴見。人得狙伺緣隙為姦甚非宜。臣請無敢別賦更繇。懋卿貪賊人也乃能以贖鍰為公用耶但以臣所蔽訟贖鍰之在縣藏者。庀材募庸為署。得竱心厲下。折姦萌宣詔條便 上許之無何署成。而京兆二縣令造余乞文以記始事、余按御史之名。紀于周官。剌舉之典。昉于漢代葢古者政教流行。風俗齊同。上下交信。而邪慝不作。然猶孳孳不敢懈。天子省方。諸侯遵職考禮申度以防其溢。采詩聽誦以求其微。然後鄉貢其俗。國聞其政。而天下之情可知也。觀察之設基于是矣去古既遠淳澆樸刓。吏或旁法守利。而民至抵冐以爭刀錐。于是監郡察州之制詳。而衣繡持斧之使出。至于大都之下。不制之豪。乘時藉資。詭法于紀則司隸假節以督三輔非獨遏強圉而備非常抑亦抗威稜以風四國。葢因變制權。得其適矣。魏晉以來。因革靡一。然臺察之任日重于曩時。繩糾之權益彰于前軌。固弗之能易也 皇明建官。既則周典而按部之制。猶采漢儀御史大夫歲請于 上。居平常言國家苟得賢巡方數十人振肅綱紀天下不足治也分遣其屬巡行天下。內自都邑。外抵蠻夷縣道幅員萬里之中。絕荒遠徼之外。恫瘝幽憂之疾。盜竊姦宄之情無不使旁燭。行省大吏二千石以下之賢不肖。出令之平頗庶獄之詳濫。氓庶好惡之中和邪僻。無不使聽覽而變置之大者奏裁小者立斷是以風教覃于四裔。喦堀邇于階闥。德刑咸暢而王路清夷也。御史之任于是為重。操柄既鉅而居處不肅。則觀褻而威頓。漏泄之患生請寄之奸起。故部使者所至。未有不重屋複垣。累棘襲扄者也。而况京兆所隸。近畿百里之內。巡方之職苟能除去墨吏即所謂里巷之俠不論可也奓忲環詭之觀殊異乎五方。窳惰浮淫之蠹豢成于累盛。與夫里巷之俠。三選七遷之民。時時觸罔都肄簡蒐。春秋番衛之眾。旅于道途。軍實營屯。兵芻徵發之文。盈于几案。周防一逸機變立生。是故按治者常以魁望宿資。雄俊更嘗之材。然後能勝其任。夫事異于常倫而制陋于下國使夫位署失次建政無所本末相踰輕重衡决不稱之大者也百五十年曾無論白以逮于茲。豈誠未覩厥體哉無亦畏嫌于懷也爾矣。惟 上宣二祖重光、振百代絕業、禮文規制、宏亮粲備、士逢其會而不能伸眉吐議舉纖遺昭憲度廓帝紘恢王綱、可謂失其時矣、御史器能行誼著于班行、蹇然有古風槩固宜言契乎聖聰、而事立于當年也、昔者陳國道茀。內史以譏。魯新閟宮。史克作頌余廁禮官。又舊史氏也。闕王政而不書沒賢臣之嘉績弗紀則亦有曠懼焉爾。故因二縣令之請而備論述之以銫于石、御史鄢姓、豐城人、辛丑進士

  ◎書
  與李縣尹書

  ○與李縣尹書【防倭】

  五月間、倭寇千餘、由勝山海濱、擁入吾土、焚廬舍、屠生靈、縱橫蹂踐于石堰、內外數十里、如入無人之境彌月飽所欲、始航海去維時足下登城防守、其猖獗逼城之狀、不猶在目中耶、今雖蹔爾靖輯。瀕海居民神敓膽遙見海艘夜泊。率妻弩奔走山谷。數日乃旋室中財貨往往為土賊所掠。窮窘辟易。言之傷心。明年南風起寇或併力而來。深為可慮。是故乘冬月閒假之時。思患預防。足下所宜加之意也。國初防海之制甚詳歲久漸弛即今集兵船。塞水港。出洋哨探據山環守。固自有主者。乃若海塘以內。抗扼其衝、則封疆之臣之責矣昔人于塘外濬河、塘上築墻下里甲、分信地、刻日畢工、官不費而事自集、葢將恃河以為塹。依墻以屯兵俾寇弗獲踰海塘侵內地也。今墻或傾圯。河或壅淤。不乘時葺治之可乎。鄉兵本農夫然性頑勁。其禦門庭之寇。家自為兵。人自為戰。實勝官軍。擇有行誼者為之團保之長。製冊籍。勒名氏。善用鄉兵不出此二語平居深戒勾點以安其業臨事稍給雇直以結其心有能斬將搴旗。?之重賞夏未寇復窺虹橋。鄉兵鼓譟而前。即遁入海。亦其一騐也。今名籍漸廢。團保匪人。不乘時申飭之可乎。姚城四面臨江。視他邑更覺險阻。乃昨乘之拒寇。獲保無虞。說者謂宜增高壘以壯雄圖。建敵臺以騁長技。誠為有見。矧今西壁多頹。新墉未固。不乘時修築之可乎。修城之費。取諸官則帑藏巳虛。取諸民則脂膏巳竭。僕嘗過上虞。見張君銳意修城。詢之云其邑預徵徭銀。共計八千兩。以三千兩解軍門。尚存五千兩。請諸土官。獲興茲役。僕思徭銀預徵。闔省畫一。姚之戶口勝虞。徵銀必多。曾解幾何。尚存幾何。比例移文。是在足下為之所也。吾姚災切剝膚。嘗各攄防之策。城中人一說。江南人又一說。四鄉人又一說。夫同舟共濟。豈宜自相參商。僕意塘兵鄉兵。多設藩垣。固所以護城中人矣。藉使塘不能守。鄉不能禦江南四鄉之民。奔避于城中。則修城增壘。非即護鄉間人耶。譬諸一身然。城中腹心也。江南唇齒也。四鄉四肢也。善醫者究標本。投藥餌。必期于全皆安。是故為今之計。葺墻疏河。練兵修城。所宜兼行並舉。有先後而無輕重者也。保障一方。不可無調遣遊擊之兵。近聞召募勇敢。巳及千人矣。無事坐食。費出不經。此真省餉要法莫若選精兵五百人或用千人分兩番操練則名為千人實止給五百人之費而臨時又得千人之用以策應鄉兵節其所嬴給鄉兵雇直是又在足下劑量伸縮之也。士生明盛之朝、委質為臣、輒思報 主、固知足下忠義之心、油油然不可遏、第官以父母名、誠宜視民如子、古人有蒲鞭示辱者、有催科政拙者、凡以生之不傷、厚之不困、法三王之遺意也、昔者姚俗簡朴近古、諸凡讌會、僅僅成禮而巳、比來士夫之家競為侈靡、萃水陸之殄、誇金帛之盛、恣長夜之飲、耽劇戲之娛、此當承平無事、然且不可。况四郊多壘之時乎。僕願足下省刑薄罰、倡節儉以厚風俗、實為政之切務、弭寇之根本也、夫弭寇必賴乎才將領。尤必賴乎賢守令。稽諸載籍、橫海樓船、雖樹一時之勳、平居伐謀杜漸、其誰任之、彼皆以吏兼將領者今之郡縣固不能爾魏尚守雲中匈奴遠避、不敢近塞、虞詡宰朝歌、賊徒駭散、境內皆平豈真古今人不相及哉、亦惟踵躅以嗣其芳焉耳、前守劉君既得罪去矣、其事尚屬未明、但劉嚴刑重罰、仇視其民、是以人弗憐惜之、今聞新守李君、實銓曹為地擇人者、先聲既巳慰士民之望、而又得足下不赴京朝、使誠上下同心防禦、寇弗入境、民獲安生其効可計日而覩也、松江海口、新寇泊者十餘艘、勢殊可畏、奉化奔突二百餘人、又未知底止、寇情巨測其來不顓于夏月、今羅丞遷官保簿應覲、萬一豺豕成群、搆連深入、飲馬于舜江之滸、足下病軀隻力、其何以攖之哉、不可不逆為之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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