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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嵩之始末


  淳祐初年,乔行简拜辨章,李宗勉为左相,史嵩之督视荆、襄,就拜右揆。既而二公皆去位,嵩之独运化权。癸卯,长至雷,三学生上书攻之;明年,徐霖伏阙上书,疏其罪。是岁仲冬,嵩之父弥忠殂于家,不即奔丧,公论沸腾。未几,御笔嵩之复起右丞相,于是三学士复上书,将作监徐元杰、少监史季温、右史韩祥皆有疏,言其不可。于是范钟拜左,杜范拜右,尽逐嵩之之党全渊、濮斗南、刘晋之、郑起潜等。当时又为诗诮之者曰:“嵩之乃父病将殂,多少忄佥人尽献谀。元晋甘心持溺器(郑),良臣无耻扇风炉(施)。起潜秉烛封行李(郑),一荐随司出帝都(陈)。天下好人皆史党,不知赵鼎有谁扶。”

  嵩之之从弟宅之,卫王之长子也,与之素不咸。遂入札声其恶,且云:“先臣弥远晚年有爱妾顾氏,为嵩之强取以去。乞令庆元府押顾氏还本宅,以礼遣嫁,仍乞置嵩之于晋朱挺之典。”

  及丙午冬,终丧,御笔史嵩之候服阙日,除职,与宫观,于是台臣章琰、李昂英及学校皆有书疏交攻之。御笔始有史嵩之特除观文殿大学士,许令休致。时刘克庄权中书舍人,当草制,缴奏云:“照得史嵩之前丞相既非职名,又非阶位,不知合于何官职下,许令休致?”

  议者乃以克庄欲阴为嵩之之地,章、李二台臣因再攻嵩之,并克庄劾去之。克庄自辨云:“腊月廿二日夜,丞相传旨草制,次日具稿,又次日被论,竟莫知为何罪也?罢制中有云:‘朕闻在昔求忠臣于孝子之门,人谓斯何,岂天下有无父之国?’又云:‘宇宙虽广,有粟得而食诸,霜露既濡,啜泣何嗟及矣。’又云:‘罪臣犹知之,卿勿废省循之义退,天之道也,朕乐闻止足之言。’然竟别命词焉。”

  未几,章琰、李昂英与在外差遣赵汝腾,首上封事,学校又上书乞留二臣,并不报。且内批云:“如学校纷纷不已,元降免解旨挥,更不施行。”

  于是京庠再上书云云,太博李伯玉亦上疏力争,李韶亦言上意终不回。于是陈韩与筹皆不能自安,屡丐祠,李韶作批答云:“朕临御以来,未尝罪一言者,今为卿去二台谏以留卿,前未有是也。人言纷纷,非出朕意。”

  于是韶亦奉祠而去。明年三月,忽有京学宾贤斋朱振者独上一书,以荐嵩之,于是台臣周坦、叶大有、陈求鲁、陈垓备论其无忌惮而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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